“王宗瑞?”
“你,你怎麼敢?你……”她強支起身子,卻沒力氣質問更多。
銳利目光鎖定她,男人踱步行至,俯身湊近道:“我有什麼不敢?”
“為什麼連她們也不放過,她們毫無還手的能力?”
記憶湧回腦海,阮舒窈五識清醒些,她想起,油鋪一家九口性命,定然是王宗瑞所為,即便不是他親自動手,也是他授意如此。
“那你有嗎?”
王宗瑞像是怕她沒弄明白自身處境,揶揄道:“你有還手的能力嗎?一絲迷煙你便不省人事,你比我想的要弱很多。”
驚虛過後,她力氣耗盡倒回石床,只有兩手指尚能動彈。
“你要做什麼?”每一個字音都充滿警惕。
“沈二小姐,不是對密室格外好奇嗎?接下來,我帶你慢慢探索。”王宗瑞神情亢奮:“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切。”
“錚~”
一陣鏗鏘琴音穿透銅壁,綿密無窮,琴聲似泉水流淌,旋律回蕩。
迫不及待的神情定格在王宗瑞臉上,陰森目光睨向幽靜處。
“府裡來了貴客。”幽幽的聲音傳入他耳蝸。
極為掃興的,他輕揮衣袖,瞬息阮舒窈抬起的手指滑落下去。
相府前廳,琴音繞梁,鐘鼓鈸磐。
賓位上,秀頎身姿正襟而坐,皙長手指掩住琉璃茶盅,茶香縈繞指尖。
對坐中年,著紫色常服,外罩花衣,年紀接近五十,鼻翼上挑一道醒目傷疤,他左手執青玉扇,眉目壓低:“二月二殿下生辰,去歲禮部便開始遞摺子,詢問是否延舊制,近來聖上國事繁忙,這些摺子都被積壓著,今日殿下得空,臣想問……”
“舅舅的病,好得如何了?”不緊不慢的聲音充滿威懾力。
中年一盹,心中暗生警惕,語態謙卑道:“託殿下洪福,老臣漸有起色。”
燕寧唇角蕩起笑意:“舅舅安康,外甥心中甚慰,關於摺子積壓,孤到有個提議。舅舅統領儲君堂,功在天下,如今病好了,可攜諸骨鯁之臣,共理國事,同為聖上分憂。”
中年男人複雜目色裡閃過訝異,擱下手中青玉扇,躬身行禮:“殿下抬愛,臣感激涕零。臣雖勉力躋身儲君堂,卻是虛有其名,萬不敢妄議國事。今日冒昧提及,實是心繫殿下生辰。再者,國之大事,當由聖上親裁。”
燕寧面色不變:“舅舅心繫外甥,何須生分。國事浩繁,孤正有事相求。”
中年腰身彎得更低:“殿下折煞老臣,臣病體初愈,力有不逮,若殿下用得著,臣願竭盡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