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虛妄一場 死囚
“你的憾事,與我何幹?”
李修臣心神一悸,思緒翻騰不休,回想過去種種,好似在追逐一場虛妄。
“哈哈哈哈。”猛然嘶聲狂笑,脖頸青筋凸起,握拳的指節烏紅泛白,身體仿是被無形的鈎子勾扯著。
每一息都伴隨難以忍受的刺痛。
瞧他這番模樣,阮舒窈不合時宜的燃起悲憫之心,酒盞在手中晃蕩,她試圖控制,卻無法全然對抗胸膛裡的三寸良知。
殺人這件事,她還真是不太擅長。
第一次下毒也沒個經驗,不知是要他飲下一壺才能斷命,還是飲一盞便有藥效,纖手捏住他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口,兩人眸光相觸時,她心下泛起遲疑。
“住手。”一道沉啞厲聲從背後促來。
“還未到秋後問斬,這斷頭酒怕是送早了?”劉長庸身著緋色官服疾步行近,狐疑的打量牢中二人。
阮舒窈抬眸望去。
劉長庸後頭陸續湧進帶刀衙役,個個氣勢洶洶,襯得那點唇、撲粉邁著碎步的呂閑格外紮眼,濃烈香氣撲面而來,蓋過牢中腥雜。
“今日好生熱鬧啊~”矯作長腔像是被搓揉過的麻線般尖細。帶著侵略性的目光直直端量她。
腦海裡已預演了上百個扶她爭寵上位的法子。稍稍沉斂雀躍,故作威勢的拱了拱手:“奉驪姬娘娘之命,務必要把那管不住下身的臭男人,處以宮刑,劉大人,這可不好阻攔的。”
這個不男不女的在說些什麼?
劉長庸皺眉:“本案已上奏,若有心之人趁機逼供,混淆證詞,劉某還是要管的。”
“你怎麼管,這是驪姬娘娘的命令。”呂閑一遇劉長庸渾身不爽,聲音尖銳潑辣。
阮舒窈瞥向李修臣,他面上如浸了水,豆大汗珠孱流,緊抿著泛白的薄唇,神情煞是苦痛。
好巧不巧,毒效提前發作了。
只要他悶不吭聲,大家就會以為他是被呂閑嚇的,畢竟哪個男人聽到自己馬上要被處以宮刑,還能鎮定自若。
阮舒窈不動聲色斂盡厭戾眸光,漫然道:“二位大人有要事相商,民女不敢打攪,自請離去。”
“慢著。”
“慢著。”
他二人異口同聲的話倒是出奇一致。
“二位大人,有何吩咐?”阮舒窈笑意淺然,黛眉微挑,面上尋常,心裡瑟瑟思量應對之策。
“你是如何進來的?”劉長庸一板一眼,牢獄重地,須得管事許可,方可探監。
她眸色漸深,今日進來時,並沒有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