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這個數字和沈毅之口中成婚不久全然對不上,他們之間,一定有人在撒謊,驚訝之餘也沒忘引出正題:“說起來,明日我大婚,要是能請到沈小姐就好了。”
阮舒窈登島時,島上就已經佈置了婚禮場地,她並未起疑,也未存害人之心,出於本能的戒防,微微承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島上數日,給你們帶來不便,若不嫌棄,可由我為首領撫琴一曲,了表謝意。”
“甚好,甚好。”淮洀對她身後的古琴,也是十分喜愛。
很快,屋內響起琴音,他們聊到很晚,還是族老來請人,淮洀才迷迷糊糊出門。
婚宴上,一排排由粗糙原木搭建的簡易長桌擺滿美味佳餚,士兵們開懷暢飲,不多時現場逐漸安靜,族人紛紛取出繩索,把士兵們綁螃蟹般捆了起來。
“哎~”淮洀看向趴在長桌上的阮舒窈,心軟道:“她就算了。”
心想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沒有迷暈,也不足為懼。
“首領快去送子崖洞房吧,這兒有我呢。”族老意味深長道。
“不是假成婚嗎,還去什麼送子崖?”淮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族老:“孩子,你去了送子崖,就都明白了。”
淮洀焦慮眸光看向四周,全是族人和被迷暈計程車兵,沒有沈毅之的身影,他無比矛盾道:“我答應過,要放他離開的。”
族老緩緩搖頭,神色複雜道:“好孩子,為了族群延續,忘記這個承諾吧,綵衣姑姑在送子崖看著,她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這一瞬間,淮洀有些恍惚:“我的使命,就是和外族男人生孩子嗎?”
一定是吃了太多的藥,他情緒很不穩定。
族老看向面面相覷的族人,島上已經十五年沒有出現過新生兒了,所有人都對淮洀寄予厚望,蒼濁聲音道:“你正好喜歡他,有了孩子,他就不想走了。”
“我現在不喜歡他了,現在就放他走。”淮洀猜得到,沈毅之肯定開始討厭他了。
“你以為數百年來,就無人發現過這座島嶼嗎?”族老喟嘆道:“不過是發現島嶼的人,都沒有離開過罷了。不光是他不能離開,這些人都不能離開,你要記住,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族群的生死存亡。”
“送子崖會是你新的開始,這是你作為首領的職責。”飽經風霜的眼眸裡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既為首領,為何不能遂我心意?”淮洀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緊握的拳頭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難道你要為他一人,置整個族群安危不顧?”族老嚴厲目光量向他:“何況,你也無能擔保,放他離開不會暴露我們的家園?”
“……”淮洀張了張嘴,最終沒能發出聲音。
“不知族老,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徒然響起一道沙啞女聲,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淮洀目光乍變,驚訝瞳孔中倒映出阮舒窈緩緩立起的身影。
她看向眾人,神色清冷道:“說說吧,準備留下我們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