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煊這些日子,總是睡不大好,將自己埋入公務當中,無比疲累後再躺在床上,可一閉上眼睛,腦子卻又清明一片。
翌日,有一個水利方面的事宜,要拿一個河運疏通的章程出來,這事情崔煊本不必親自過問,連和榮都沒有彙報這件事。
倒是崔煊自己提起,和榮有些驚訝,在他分外不解的時候,崔煊開口,
“其他的事情放放,我去一趟總督府。”
和榮只以為是河運的事情大,可是,分明還有其他更緊急和重要的的事情啊。
崔煊的到來,自然叫一眾官員驚訝後立刻接待。
本來只是走走過場,準備用往年一樣的法子說道說道,再將東西遞上去就是了。
不曾想崔大人竟然親自前來,不過他們還是沒有太發怵,畢竟術業有專攻,崔大人厲害,可於河道上的事情又能懂多少?
等他們都開了口,崔煊淡淡地提出一些疑問和見解的時候,那些官員的臉色才逐漸難看起來,連後揹走出了好幾層的冷汗。
“在其位而謀其政,若是年年都是一樣的東西,不顧事態和工事的變化,那這事,便是叫小兒來,也做得。”
崔大人本就嚴肅,這些日子來,更是肅然得叫人發怵,這樣冷冷的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吩咐了眾人回去思量,然後再提出新的東西來,其他人才趕緊魚貫而出。
“李大人。”崔煊端起茶杯。
李衛驚得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大...大人。”
他比崔煊都要大上一輪了,可架不住人家是京官,什麼沒見過,僅僅是這氣勢便叫李衛發怵。
更何況,昨日他那個不孝兒子,回來竟然劈頭蓋臉地罵人,起初他還不知道那樣難聽的話是罵誰,後來等他知曉了,便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兒子喜歡一個女大夫,他自然是看不上這樣出身的女子,更何況,從前竟是還和離過的。
他只當兒子一時貪圖美色,作為男人,李衛十分理解,若行,便是納回來做個小妾也無不可。
誰知這女子倒是眼高於頂,妄圖正妻,所以他才默許將這兒子關起來。
哪裡知道他竟是絕食抗議。
他夫人哪裡看得下去自己的兒子餓死,只幾天的時間,瘦了一圈後便就看不過去。
兩人合計起來,勉強先答應了下來,至於當真要娶這樣一個女子麼,兩人還沒想清楚。
哪裡知道李昉回來後便破口大罵,等理清楚了他口中的意思,夫妻兩個又驚又怕。
“那女大夫從前的丈夫是崔煊?”
李衛覺得自己彷彿被雷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