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煊多看了兩眼自家大人,確信表情神態同往常並無任何區別,甚至連昨日眉間淡淡的鬱色也不複存在,只是看出來十分憔悴,像是一整夜都沒有休息。
想來,興許是朝堂的事情有什麼困惑的地方,可昨日大人問的卻又是有關阮大夫的事情?
和榮一時有些摸不準,興許是昨日剛好遇到阮大夫,所以才隨口問了兩句吧。
這樣想著,和榮便覺得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自家大人怎麼可能因為兒女情長的事情這個樣子呢,唯一能叫大人偶爾苦惱的,便是公事。
回去的馬車上,崔煊閉上眼睛,而後將和榮叫了進去,沉聲吩咐他,
“日後...阮大夫婚事上的事了...算了,若李家有任何事來找,都要通稟於我,若是他家的人,或是其他人問起什麼,過去和離的責任,都在於我,不許...說一句對她...不好的話。”
和榮聽著,便應了。
自家大人本就是這樣子的,什麼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此前大人還為著阮大夫的婚事親自出面,現下應當是為了阮大夫成親的事情著想。
“大人放心。”
崔煊擺擺手,和榮便出去了。
回宅子後,崔煊便進書房,給家裡寫了封長信。
自從他和離後,同郡主並沒有想象中的來往,而二夫人忙活著給崔煊介紹親事,可他一門心思都在政事上,便是找人來相看,他也根本不回來,後來更是直接表示了不要再費這些事。
二夫人便從兩人和離的喜悅中走出來,變得焦急又無可奈何起來。
從前來說親的,故意接近的,釋放好意的人家都讓她十分高興,那之後卻變得十分不是滋味。
這次上面皇帝親自賜婚,那可是天大的喜事,所以二夫人整個人一改疲態。立刻渾身精神抖擻起來。
這日收到了崔煊的書信,也是喜氣洋洋親自在其他房面前特意炫耀了,才回房細看。
看著看著,她臉色出去沉了下來。
離開了那麼許久,而且建鄴又出了那許多的事情,尤其是疫病的事情,得知崔煊竟是染上了,她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回頭崔煊並沒有送信回來,只是下頭的人回來報了平安。
二夫人自然是知道他忙的,今日親自寫信,才覺得格外高興。
可是...
信裡頭倒是也說了平安,你問了她的安,只是....這人怎會在建鄴?
若非信裡提起了她,二夫人幾乎都要忘了阮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