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看能聽到李崇德聲音,“崔大人怎可被送來此處?”
然後李崇進來行禮,“大人,還請您即刻回去,京城的幾位太醫已經到了,立刻就可以去府邸為您診治。”
崔煊地位非同尋常,而且這裡病人多,被傳染的可能性更高,好得也更慢。
崔煊覺得自己身子的確虛了幾分,直接拒絕他,“不必。”
他解釋,“現下因著傳言,許多病人不願來隔離,將我病了,也到隔離區的訊息放出去。”
這樣一來,便能給其他患病的人信心,打破隔離後死路一條的傳言,有利於士兵區分患疫病的人群。
連病了竟還想著這些,李崇震驚而欲言又止。
“可是您...”若是出什麼事情,如何向京城交代,而且後續的事情,由誰主持?
若是換了旁人?
李崇並不願意讓所有的病人一起就死,可若是疫病範圍擴大,他也並不會拒絕焚燒的法子。
“連最嚴重的病人現下也有治癒的希望,本官難道就比她更危險麼?若是我自己設定的法子自己都不敢來,又如何能服眾?”
崔煊又道,“我在這裡,若有其他官員病了,也須得去病區...”
他的話點到為止,那麼,下頭的人便不敢更猖獗。
若是崔煊沒有得病,他自然有其他法子解決這問題,既然現在病了,那麼便可以將病就病。
李崇張了張嘴,可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只覺自己身上的擔子沉甸甸,只能將最好的大夫找來,崔大人定然不能出一點的事情。
崔煊最動了動嘴唇,想說,叫阮大夫來便可,可到底還是沒有說。
興許她在忙旁的事情,興許她已經很疲累的,他,為什麼非得叫她來不可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一種莫名的,想要立刻見到她的心情,恨不能直接起身,沖過去瞧瞧她,瞧她一眼,彷彿就能叫他充滿無盡的力量。
外頭終於有了響動,崔煊看過去,門口微動,然後推開。
他的目光一瞬黯淡下去。
京城幾個須發花白的太醫走進來,“大人,您放心。”他們說完,便開始把脈,對視幾眼後,便先出去。
而後,門又被開啟,崔煊看過去,自然也不可能是她。
是有人進來替他檢視體溫。
稍後,又有了幾位大夫進來,崔煊在心裡嘲笑自己,莫非當著是病了的緣故,為何見不到她,竟是有十分的失落。
大夫出去討論他的病情,他到底是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用藥便要斟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