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的人,也不知是何來的本事,無論對方是誰,都能好好地將人請走。
日子便這樣劃走。
直到有一日,一張皇榜貼了出來,外頭的人都在傳一件事情。
新帝成年,要遷都建鄴。
當初一場宮亂,只亂了京城,對南邊並沒有多少影響。
新帝本就是南邊的秦王幼子,現下成年,京城勢利繁雜,牽扯太深,無論是從情感。還是大局考量,遷都進行權利的重新洗牌,都是補個不錯的選擇。
“遷都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聽說那是要先行勘察,修建宮宇,返修裝新,過來那麼多的達官貴人,還不知道會如何熱鬧呢。”
“聽說過來主持大局的是最年輕的內閣學士,已經就是輔政大臣了。”
“那也得中年了吧?”
“聽說不到三十。”
周圍的人訝聲一片。
整個建鄴的官員都等著京城的內閣大人到來,早早安排好了酒席,又準備了各番迎接的花頭,就等著大人過來。
帝王近臣,威名遠播,連百姓也都十分期待這位大學士的到來。
“師傅,外頭好熱鬧,京城那邊的人,這兩日大概就要來了吧?”
阮慕靜心看著醫術,這兩日病人不多,她得空些許,從前救助的小姑娘,現在身量已經拔高,人精神又漂亮,不好奇那是假的。
“想看便出去看看吧。”
小姑娘學醫是很用功的,又肯吃苦,只是年輕女孩子,總還是心性活潑。
“師傅你不去麼。”
阮慕沒有抬頭,搖搖頭。
人頭攢動的城門口,卻一直沒有等來京城的人馬。
保安堂外,一輛馬車緩緩駛過。
等人走了,阮慕才緩緩抬頭,目光落上去,那是輛街上四處可見的青氈馬車,她目光悠遠,精神並沒有投注在上面,似乎透過馬車,看向未知的 某處。
而後,阮慕笑了笑。
這許多年了,她靜還是第一次想起從前,大約是這些日子,聽得京城的事情多了些罷。
前塵往事,好似都已經如前世般遙遠模糊。
她低頭的剎那,即將走過的馬車車簾掀開,和榮瞧了瞧外頭的熱鬧,他的身後,一抹俊朗的側影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