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些不樂意:“她這不是拾人牙慧麼?這法子可是深兒你先用的。”
“平白讓國公府佔了這功勞,深兒你還這般誇她,她可不曾把你當做未來夫君!”
夏青梔戴著面紗坐在一旁,輕輕咳了兩聲,柔柔弱弱地接話。
“當初倒確實是深哥哥先賑災施粥的,不知如今可還能繼續?”
林深未及開口,先聽見了信王慍怒的聲音。
“繼續什麼?!此等沽名釣譽之事,也就他們葉家會幹!咱們信王府才不屑於此!”
信王帶著一身煞氣踏進來,一家子全都起身相迎。
都知道他這幅憋屈模樣,定是又在朝上吃了悶虧,生了大氣,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換做往日,林深也會順著他的話去說,讓他消氣。
可這回他卻擰緊眉頭,說了大實話。
“父王,這怎能叫沽名釣譽呢?”
“若夭夭不曾賑災施粥,按如今京城這災民數量,隨時有可能發生暴亂。”
“災民們忍饑挨餓撐到京城,若還是吃不飽穿不暖,急紅了眼有什麼做不出來?”
“那時暴亂一起,首當其沖便是兒臣這個禁軍總指揮。”
“都是老百姓,父王教教兒臣,這究竟該不該鎮壓?”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若不鎮壓,無法平定暴亂,京城本地的百姓受苦。
若鎮壓,便少不得會傷及災民性命,造成流血沖突,也是百姓受苦!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論怎麼做都會有損天家顏面。
莫說林深左右為難,便是陛下也定然會大發雷霆,遷怒信王府。
信王自然是會想這些,可他偏嘴硬。
“區區流民能掀起什麼風浪?你堂堂信王府世子,禁軍總指揮,還怕這個?”
他氣急憤然甩袖:“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如今信王府處處被國公府壓一頭還不夠麼?你還幫著他們說話?”
“若當真有流民暴亂倒好,你這個總指揮還能有個立功機會。”
“怎麼都好過如今風頭全被國公府搶去了!你真是沒志氣!氣死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