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度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床幔。
粉粉嫩嫩的,是她自己的房間。
屋內輕煙嫋嫋,一股平淡的清甜香氣沖淡了屋內的血腥氣,不知是何人在她屋裡焚香。
失神著,一道沉悶的聲音自她頭頂不合時宜的響起:“醒了?”
黎糖思緒瞬間收攏,有些躡手躡腳起來。
“師尊……”
“呵。”一聲冷笑暴露了來人的怒意。
“為師真是沒想到,予你在關鍵時刻的保命之物,竟被你拿來救了魔族,你倒是本事大的很,欺瞞了我們所有人。
若不是為師後來親自替你療傷把脈,還真是要被你騙過去了。”
黎糖緩慢拉來床幔,有些尷尬。
“啊這,師尊……您別生氣嘛……徒兒知道錯了……”
冷淡的瞥她一眼,柳胥舟沒有說話。
黎糖知道他是在等她的解釋,她怎麼從禁閉室逃出來的解釋以及……那個吻的解釋。
尷尬的笑了笑,黎糖仔細觀察著自家師尊的神色:“師尊……禁閉室,禁閉室的地基打挺深,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頭挖不倒。”
柳胥舟表情更冷:“哦,怎麼,那按照這樣說來,為師還要誇誇你嘍?”
撓了撓頭,黎糖裝傻:“呃,倒也……倒也不必……”
白了她一眼,柳胥舟冷臉問道:“別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遮遮掩掩妄想糊弄過去,老實交代,你同那個魔族,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何時開始的?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是男人,前段日子說的喜歡的人,也是他嘍?
不許隱瞞,一五一十的全給我交代!”
柳胥舟聲音猛地提高,黎糖被嚇了一大跳,她頭一次看到一向溫和的師尊發那麼大火,比她以前調皮去師娘靈堂玩兒還生氣。
“啊,這個。”師尊這不是都猜出來了麼,她要說啥?
硬著頭皮,黎糖只好道:“師尊別生氣,別生氣哈,我也是才發現他是男子沒兩日的……至於是何時喜歡上了他,大概,大概是在外出遊歷的時候吧……但是師尊您放心!我真的沒有幫助他助紂為虐!”
為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能好過一點,黎糖眼睛都不眨的把髒水都潑在宿白硯身上。
“師尊,是他偽裝技術太高強了,您看,您不也被他騙過去了嘛,您也知道,我這個人吧,一向就笨,腦子……腦子也不好使,被他迷惑了也很正常啊,您就不要怪我了嘛。”
“呵。”柳胥舟不置可否。
“腦子蠢?為師看你可是精明的很啊,當時那麼危險,你可是腦子轉的飛快,撲上來就替人擋災,若不是為師後面反應過來,你以為那個魔族能走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