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同她雞同鴨講,多費口舌,沈岐冷麵站起來,彎下腰,行於她面前,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把人頭朝下抗在了肩上,隨後,穩穩起身。
“別多想,我只是不想去給你收屍。”
下意識朝著後面瞥了一眼,見幾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了注意力,她丟人極了,連忙打他:“你放我下來!你突然發什麼神經?老孃自己能走!”
沈岐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呵,她能走,走去哪?屍鬼嘴裡嗎?
“說你呢你聽見沒!我現在很不舒服!王八蛋你放我下來,別以為我真的打不過你了!”
反抗無果,她退而求其次:“哎呀我真是服氣了!隨便你!我要背的我要背的!“
沈岐:“方才有舒服的姿勢供你選擇,你不選,現在後悔了?你當我是泥捏的?”
梁雪染:“啊啊啊啊啊啊!老孃咬死你個狗日的混蛋!“
身後,黎糖滿面複雜的望著前面的兩人,似乎看出了點什麼,側頭悄悄和身旁的師妹咬耳朵:“那個,我讀書少,他倆現在這個行為,用一個四字成語來形容,叫什麼來?“
宿白硯斂眸看她,溫柔細致的幫她整理著鬢角微微有些淩亂的碎發:“師姐可是要說,打情罵俏?”
黎糖鼓掌:“對!就是這個詞!雖然這麼用顯得很奇怪,但其實,我一直覺得沈師兄和雪染之間應該有故事。”
宿白硯莞爾,玩笑道:“故事?可我怎麼看著,他們像是有事故呢?”
“呃,這個,要非這麼說,也不是不行,先前雪染氣急了罵的那聲死瘸子你還有映像嗎?”
“怎麼說?”
黎糖惋惜的嘆了口氣:“你別看咱們三師兄現在步伐輕盈,健步如飛,實際上,他的左腿早在十三歲那年,為了救他命懸一線的意中人,斷掉了,傷的很嚴重,整條腿都被截肢了!現在安著的,是師尊為他尋的假肢。”
意外的神色一閃而過,宿白硯點點頭:“看不出來,渾如天生。”
黎糖打了個響指:“你看不出來就對嘍,三師兄性格特別要強,為了能好好走路,不被人看笑話,沒日沒夜的練習了不知多少個日夜,輕易就被看出來了,那還了得。”
宿白硯點點頭,順著她:“是,三師兄真厲害。”
“對了,說起來,雪染曾今也不這樣對三師兄,兩個人以前據說形影不離,玩的很要好,就是我剛剛入門那年之前一兩個月開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人突然變得像關系不太和諧的陌生人一樣了。
而真正僵化,走向這種仇敵一樣的極端,還得是從三師兄斷腿那日開始。”
宿白硯瞭然,挑眉:“或許,同那個三師兄的心上人有關?”
“說的再明白一點,有沒有一種可能,梁師姐,就是三師兄的心上人?”
黎糖目瞪口呆,正要接著說點什麼,前頭蒼樂朝他們揮了揮手,喊:“你們倆別聊了,天快黑了,要準備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