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有一個可能了。
良久,她唇瓣微顫,驚疑不定的聲線同時帶了無法掩飾的關懷——
宿白硯闔著眼等了片刻,就聽她小心翼翼的說:“師妹,你老實說。”
“你……你是不是得了一種叫雄性激素分泌過多的疾病?”
宿白硯:“……”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他委實有點想笑。
他都打算告訴她了,可這個小傻子,怎麼還自己給他找上藉口了呢?
隱約嘆了口氣,宿白硯唇角微勾,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溫柔道:“水涼了,師姐還是先出來吧。”
黎糖現在腦子木木的,亂亂的,不停在想方才的畫面。
魂不附體的接過被子,剛要說話,就見宿白硯轉身走了出去。
她愣愣的沉默片刻,默默把自己裹好,一點一點挪出了浴房。
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心頭。
究竟是哪裡怪?
黎糖說不清楚。
她好像一直是這樣,從來看不清身邊任何一個人真正的樣子,除非臨門一腳。
只是……師妹……
啊,這太奇怪了。
黎糖痛苦的揉了揉腦袋,她晃了晃,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
姑且認為師妹得病了好了。
黎糖不是沒有想過宿白硯可能是個男人,只是時間線對不上,完全對不上。
所有的東西都對不上。
黎糖擰眉,緩緩抬頭看向前面那個清冷的背影,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既然想不通,那她就自己去探索一下好了。
“師妹。”她兀自出聲。
前面的人影偏頭去看她,眸子裡的暗沉是她從沒見過的。
她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很好,裹的很緊。
隨即又為自己這個舉動感到意外。
她抿了抿唇:“可以叫人來換水了嗎?”
宿白硯輕輕看她一眼,笑了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