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黎糖垂眸看向蒼是不是?”
哈巴狗故作深沉的撓了撓下巴,贊同的“汪”了一聲。
原地,宿白硯沒有再說什麼,他垂下的長長羽睫在空中輕輕顫動:“……好,那我就先留在這裡,等師姐來替我贖身,我們再一起離開。
只是師姐定要早些回來,我聽小道訊息說,夜晚,這座城裡,或許有些危險。”
黎糖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等到天黑才回來的,那就先這樣,你一會兒直接去挑房間就行,我先走啦。”
說完,黎糖揮了揮手,開啟門出去了。
原地,宿白硯的面容隱藏在陰暗的光線下,他靜靜開啟門,目光望著某個極速奔跑的背影,頓了很久。
地上的蒼樂覺得他很奇怪,上前拽了拽他褲腳:“汪汪!”
他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收回目光,關上全部的門窗,緩緩踱步於美人榻上,也沒說要換房間,就這麼靜靜坐在上面,輕輕閉上眼。
蒼樂見沒人理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無聊,這當狗就是不好,連個玩的都沒有,他都快要憋壞了。
正煩躁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蒼樂道友,可是覺得無聊了?實在是辛苦了,不過我這邊也沒什麼好守的,你若有自己的事,便去做吧,不必管我。”
不用守著了?蒼樂的狗耳朵一激靈,整條狗都沒有了那種懨懨的感覺了,沖他汪汪叫了兩聲,自己開啟門,不知道躥去哪兒了。
伴隨著“啪嗒”一聲,昏暗沉悶的房間亮起一道光,又猛的重新沉寂入黑暗。
宿白硯眸色微閃,身形消失在房間裡。
這邊,單獨一人行動的黎糖頗有些苦惱,她正坐著馬車,搖搖晃晃的來到賭坊門口,裡面聲音很大,哪怕隔著馬車的門簾和窗子,都沒正式進門就能聽到裡面賭徒瘋狂的吶喊聲。
“大!大!”
“小!我賭小!這把一定是小!”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黎糖都不用看,就能想象到裡麵人雙目通紅,動作幅度巨大的晃動顫抖著的身體,一臉激動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任務所需,她是真的不想來這裡。
很久之前,在黎糖小的時候,曾經跟二師姐來過這裡一次,二師姐很擅長賭,偷偷把她偷下山玩兒的時候,第一站也是去的這種地方,裡面的男人們渾身腥臭的汗味、酒味,和一種莫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她有些頭疼。
而且聽說,有的賭坊還兼職皮肉生意,卻也不像青樓那樣較為正規,裡面髒亂差,隨時隨地都有男女抱在一起互相啃的辣眼睛畫面。
就是不知道面前這一間賭坊是不是這樣。
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黎糖最終還是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走了出去。
她現在的身份是男子,不怕會遇到什麼鹹豬手,還是先找到其他人最重要。
一踏進賭坊大門,裡面掌櫃的就從那邊迎了上來。
“哎呦,原來是大公子來了!蓬蓽生輝啊蓬蓽生輝!快快快老規矩,上好的點心,酒水都備著呢,您是想去地下還是就留在這上面玩兒?”
看著那張笑成菊花的老臉,黎糖莫名雞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