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魔息微弱的翻滾,宿白硯這次沒有抽回手,反而反手隔著衣袖釦住黎糖的手腕。
溫柔又乖順的低下腦袋:“自然不介意,那師姐帶路吧。”
環顧四周,他又有意無意的開口:“不太平啊,那師姐說說,怎麼個不太平法?我從小地方來,還不知這懸空之域居然也並不安全。”
黎糖單手摸了摸下巴,謹慎道:“嗯……也不能這麼說,安全還是安全的,只不過是有限制的安全。
師尊在前些年設立這座浮空之地的本意其實是想多放些魔物鬼物進來,給師兄師姐們練手教習用的,便不設防禦屏障。
一來二去,這浮空之域便混進來許多妖鬼,不過為了安全考慮,師尊他老人家給我們每個人的住所都圈了保護的法陣,還設下了白日壓制妖鬼實力的禁制。
現下天快黑了,天一黑,禁制對妖鬼的壓製作用就會消失,如今師尊又在閉關,像我這樣只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點的家夥是保護不住你的。”
黎糖很誠實,並沒有那種在師妹面前揭自己短的尷尬。
有一說一,她覺得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修行這件事上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萬一到時候害了師妹和她自己就不好了。
宿白硯瞥她一眼。
倒是坦誠。
他眸光流轉,閃過一絲瞭然。
怪不得一上這座浮空之域便覺得魔力被壓制到幾乎沒有,原來是有這層禁制在。
“師姐的屋子,很大嗎?”
黎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也沒有吧,是床很大。”
柳胥舟從不管他們師兄妹幾個除了修行以外的其他事,但唯獨對黎糖是個例外,從小到大她的所有事柳胥舟幾乎都要親力親為。
若不是黎糖自己知道她是個孤兒,恐怕就連她也會認為,自己其實是師尊在外的私生女。
屋舍方面,柳胥舟一開始是打算給她準備峰頭最大的房間,結果黎糖覺著一個人住著害怕,就換了個小的。
但她很喜歡那間屋子裡的床,又大又軟,於是便搬了過來。
宿白硯眸光一閃:“那我們晚上,要睡一起嗎?”
黎糖眨了眨眼,其實她是這樣想的。
畢竟房間有限,現在只靠她這點微薄的修為,平地起高樓顯然不現實,讓蘇白硯住師兄師姐的房間也不太行,他們一個個性格迥異,各有怪癖,而且人都不在,未經同意住進去是不好的。
所以,難道讓小師妹睡地上嗎?那更不可能啦。
但考慮到師妹可能會害羞,黎糖想了想:“床很大,睡三個人都不成問題,不過師妹你要是害羞的話,我今天晚上也可以打地鋪滴。”
她現在高低也是當師姐的人了,師姐照顧師妹嘛,打個地鋪還不是輕輕鬆鬆?
當然,主要是因為黎糖的屋子被設了陣法,地上還鋪了很厚很厚的毯子,打地鋪也不會冷硬。
本以為宿白硯會委婉的和她謙讓一下,卻不想,眼前的小師妹脫口而出就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