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薄唇微勾,站起準備收起古琴。
他瞅了眼天色,眼神忽的一滯,定睛複看,目光落在了那隻蝴蝶風箏上,眼眸和睫羽微微顫動。
秦雋再次入座,抹挑琴絃,右手開始搖指,託抹,左手進複、退複行雲流水。
琴音初始頗有冰山融化萬物複蘇之意,又有竹林醉清風之感,輕快後又緩了下來,琴音勾出了遣倦纏綿之意,聽的眾人如痴如醉,都往湖心亭望去。
秦雋的嘴角開始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攝政王一瞧秦雋這幅心花怒放的模樣就猜到了。
“可是那位姑娘也在此地?”
秦雋點頭表示肯定。
“蝴蝶風箏是我外祖家不外傳的技藝,我只教過她一人如何制這無風亦可飛的風箏。”
“那這曲子……”
還不及攝政王問完,秦雋便主動答道,“這曲子是我為她譜的,名叫《思竹》她聽過的,她知道的。”
曲子奏完,她沒有出現。
秦雋起身往湖邊望去,果然,她躲在馬車上。
宋淩霜也看到了他。
可她知道,他們不該再見了,長痛不如短痛。
她將頭側過,放下了簾子,可還是忍不住慟哭。
她食言了,終究還是讓秦雋為情所困了。
秦雋眼睜睜的看著宋淩霜決絕的轉頭,放下車簾,心中很是難過,他似乎能體會當年無數次拒絕宋淩霜時她的感受了。
秦雋眼中盡是相思難解之意,幽幽嘆了口氣道,“她還是不願見我,罷了。”
黃昏時刻,筍筍回到車廂內,看見宋淩霜已經睡了過去,臉上還有些淚痕。
“桃姨,娘親是做噩夢了嗎?”
小桃朝筍筍做了一個“噓”的表情,筍筍懂事的點了點頭,示意車夫回如意軒。
在如意軒門口,適逢林崇意剿匪歸家,見宋淩霜熟睡,他輕輕的將宋淩霜抱在懷中,放到榻上,為她掖好被子。
明日,他要告訴宋淩霜一個喜訊,傅寄月找到了入川花。
她可以活下去了。
清晨睜開眼,林崇意滿臉笑意,“三哥的人找到了一支入川花,只是送回兆京還需幾日。”
宋淩霜愣了一陣,“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