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而且兩人又沒有同撐一把傘,總不能為了避嫌,讓人家淋雨吧”
秦雋抬眸掃視了圈這些嚼舌根的人,那眼神淩厲非常,眾人噤聲,低頭不敢再議論。
該來的,總會來。
越是遮掩,閑言碎語只會愈演愈烈。
宋淩霜屏氣凝神,收斂了神色,鼓足了勇氣,轉身面對秦雋。
“秦相,好久不見。”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笑苦澀喜悅難辨,百感交集其中。
暌違多年,秦雋還是那般豐神俊朗,除了消瘦些,歲月沒有在他的面龐上留下什麼痕跡,比從前還多了幾分威嚴。
怕辱及名聲,拖累林崇意和筍筍,她不敢多瞧,畢竟二人的舊事,兆京中還是有人知道的。
宋淩霜一把接過了他手中的傘,兩人沒有任何的碰觸。
秦雋眉頭微蹙,將自己傘柄握的很緊,指尖有些發白,微微的在顫抖,沒有回應宋淩霜。
宋淩霜忽的想起還有個筍筍。
“筍筍,喚秦伯伯。”
一個三四歲的稚子從宋淩霜身後探出腦袋。
乖巧走到宋淩霜身前,朝秦雋躬身作揖。
“林屾見過秦伯伯。”
秦雋有千言萬語想訴說,卻生生哽在喉中。
下頜緊繃,嘴角不停地抽搐,看到筍筍,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討厭他,不至於。
喜歡他,做不到。
秦雋知道自己很是失態,可宋淩霜牽著孩子,於他而言,沖擊力還是太大了,他只能斂眸讓旁人察覺不出神情。
筍筍卻覺得生出了些好奇,他抬頭看了看這位秦伯伯,眉頭緊蹙,深色凝重,一直望著她的娘親,眼圈發紅,似乎那鴉羽般的睫毛上還有些淚水。
筍筍正想開口問這位秦伯伯為何要哭,遠處卻傳來了林崇意的聲音。
“夫人,筍筍,我們去棠梨閣。”
秦雋循聲望去,果然是林崇意來了,握著傘的指尖發白的厲害。
林崇意朝秦雋頷首致意,秦雋將眼睛瞥過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