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意繼續自顧自的說著,宋淩霜的手撐在桌上,託著腮仔細聽著。
“大晟前往西境的使團,除了秦雋以外,一個半月後便能抵達兆京。秦雋不是不想回來,他在西境受了極嚴重的傷,要修養半年後才能回來。”
“西境的陛下視他為師長,西境的攝政王同他結成了結義兄弟,國書中說,秦雋回大晟,西境攝政王會親自護送他至兆京,若陛下信守承諾封秦雋為左相,西境則願意同大晟締結盟約。”
“秦雋真的很厲害,兵不血刃,解決了大晟的困境,他是會被載入大晟史冊的功臣。”
林崇意說了許許多多,都是誇獎秦雋的話。
宋淩霜睜著她的大眼睛疑惑的問道,”崇意,你是要趕我走嗎?”
“我怎麼捨得趕你走,只是……秦雋他回來定會……”
“我若不願同你和離,他能強迫你和離嗎?”
林崇意搖了搖頭,他雖在軍中職務不高,卻是實打實的皇親國戚,護國公世子,秦雋強迫不了他。
“那不就結了,屆時秦雋回來與往昔定是天淵之別,會有好多好姑娘想嫁給他的,說不定他到時候看不上我哩,你可曾見過大晟哪個相爺的正頭夫人是嫁過人的。”
林崇意也愣了一會兒,宋淩霜似乎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道理,但也尋不出什麼錯處。
宋淩霜左手撐酸了,換了隻手撐著腦袋,目光灼灼的望著林崇意。
“崇意,將來的事情沒有人能預料。我不想欺瞞於你,時至今日我依舊很喜歡秦雋,可喜歡是一碼事,責任又是另一碼事。我現下是你的夫人,是筍筍的娘親,那我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林崇意沉默許久後,站了起來溫柔的對宋淩霜說道,“早些休息。”
夜深人靜,她偷偷起身確認林崇意已經睡著。
她拿出了藏在枕下僅剩的一隻耳墜。
他們親暱時,宋淩霜曾經問過秦雋,為何送她珍珠耳墜,她總覺得有玄機。
秦雋當時一直憋著笑不肯說。
她佯裝生氣,秦雋打趣道,“因為你肖豬啊。”
宋淩霜聞言十分生氣,“秦雋你說我胖!”
宋淩霜嗷嗚就往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不解氣,又咬了一口。
秦雋雖然吃痛可也依舊輕撫著她的秀發,深情款款道,“傻瓜,方才那話都是逗你的。我視你為掌中珠般珍貴,愛重,這才是緣由。”
笑著笑著,宋淩霜的淚卻在不知不覺中濕透了枕巾。
她嘆了口氣,收起了耳墜。
延遲半年回晟,秦雋定然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想必也是因為受了傷,西境才肯放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