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不用多慮,雋哥潔身自好,狂蜂浪蝶,偶爾也是有的。”姜青屏沒好氣的回他,讓車夫加快腳步。
宋淩霜,她是知道的。
秦雋喜歡她,她也是知道的。
可喜歡是喜歡,她姜青屏喜歡的,便是要得到的。
還沒到門口,姜青屏就聽到府內傳來宋淩霜與小桃玩耍的歡聲笑語。
“真是一點都不矜持。”
姜青屏眉頭微蹙,示意小廝敲門。
小桃開的門,小廝還遞了帖子,小桃不識字,只得求助宋淩霜,宋淩霜見狀下了鞦韆,怯生生的看著她們,都是姑娘,她防備心也降低了些,打算翻開看看帖子究竟是何人。
穀雨看情況不對,先聲奪人,“姑娘是何人?看我們的拜帖?可是秦府的奴婢?”
“不是奴婢,我姓宋。”每次問到宋淩霜她同秦雋的關系,她總是沒有什麼底氣。
“宋姑娘,這,秦大人不在府中,您可是送上門的鶯鶯燕燕?那這拜帖,您可看不得。”穀雨將拜帖一把搶過。
小桃的脾氣也是起來了,“我們家小姐不是什麼鶯鶯燕燕,我們家小姐是禮部宋大人的嫡女,是秦大人讓我們家小姐按她的心思佈置秦府的。”
“禮部?宋大人?您可知我們家小姐是何人?”
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宋淩霜聽多了,左右都是恥笑他爹官小的,可她此刻也不想再忍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位小姐要顯擺家世也不用到我面前顯擺,我爹官是不大,饒是再小的官,秦雋邀我前來,我為何不能來?”
姜青屏輕蔑的看了宋淩霜一眼,“既然宋小姐也是官家小姐,怎麼一口一個秦雋叫喚?宋小姐應當喚他一聲秦侍郎或者秦大人,如此無禮,穀雨姨會誤會你的身份又有什麼奇怪。”
宋淩霜也沒有好脾氣,“敢問這位小姐又來找秦侍郎做什麼呢?”
“我是姜太傅的孫女,自幼同雋哥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知道他搬了府邸特來賀喬遷之喜,有何不可?”她手一揮,僕人就一堆禮物就搬進了屋內。
算了,是姜太傅的孫女那就忍一忍,高門大戶的世家小姐,總是氣性大些。姜太傅對秦雋有恩,上回姜太傅還救了她,那再忍一忍。
“我們不知道來人是姜小姐。”宋淩霜擠出一個微笑,拳頭卻攥的很緊。
“敢問宋小姐是兩手空空的來嗎?還是將自己當成賀禮。”姜青屏秀眉一挑,不等宋淩霜反駁,姜青屏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宋小姐,上次他為了你都受了二十脊杖,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還被祖父罰抄了上千遍《清靜經》,你還要讓他被人指摘金屋藏嬌?”
宋淩霜頭有些低垂,腳在不停的踢著石子,秦雋被罰抄書的事情,她知道,但是被打了二十脊杖的事情,她不知道。
她心緒煩亂,擔心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斷送了秦雋的錦繡前程,因此即便姜青屏這樣折辱她,她也思忖了一下,認真回答道,“我送過賀禮了,與姜小姐的賀禮自是天淵之別,我也沒有將自己當成賀禮,秦……秦侍郎他也沒有金屋藏嬌,小桃,我們回去吧。”
姜青屏踱步到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宋小姐的確,清麗無雙,容顏姝麗,雋哥血氣方剛,一時意亂情迷,也是有的。只是,我是要下嫁於做他正室夫人的,你若是自甘輕賤,我入門後會給你留個妾室的位置,可宋小姐,紅顏彈指老,你應該作出更聰明的決定。”
穀雨看著青屏眼神中盡是贊賞之意,進退有度,恩威並施才是世家貴女的風範。
姜青屏看的出來宋淩霜很自卑,怯懦,她與秦雋不同,並沒有堅定的意志,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很喜歡秦雋,只要以秦雋的前程脅迫,隨便唬一唬就能嚇哭她,讓她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