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她後來還做了更蠢的事。
她嬌美面頰上,飛上兩抹胭脂。恨不得撞一撞書架上的角,來給自己清醒清醒腦子。
誠然,司徒徵是不會去四處宣揚的,在他眼裡,這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
紀襄胡思亂想一會兒,沒忘記自己此次的目的,在書房裡認真找了一回沒有自己想要的書。她遲疑了片刻,還是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司徒徵還在。
紀襄招來小內監,特意走到一個離司徒徵遠遠的地方,請他幫自己尋書。
約摸是因為來這裡的人少,小內監撓了撓腦袋,去了好一會兒才幫她找到。紀襄謝了幾句,估算了一下時辰,大約還能在昭文樓待半個時辰。
日後或許就難得來了,紀襄還不想走。她夾著書,鑽到了原本的書房。
書房裡靜悄悄的,卻沒有桌案座椅供人坐下。她也不介意,理了理羅裙,在角落裡半蹲下看起一本她並不打算借走的書。
但紀襄心頭始終記掛著時辰,很難靜下心去閱覽。她有些煩悶地合上書,正要起身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聲音不像是小內監的,何況她也不願意被小內監看到她這副模樣,立刻站了起來。
低頭整理裙擺時,司徒徵進來了,和抬首的紀襄四目相對。
司徒徵微微頷首。
這般態度,彷彿在芳林園那個尷尬的夜晚從來沒有發生過。不對,她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了,人家真的不會和她介意這些小事的。
紀襄唇角上翹,抿唇而笑,也向他打了個招呼。
她原本就想走了,只是司徒徵來了,她立刻便走就顯得不禮貌。紀襄裝作尋書,餘光裡觀察著他。
只見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一排排典籍裡掠過。
驀然間,她想起在芳林園的假山裡,司徒徵揚手飛起石塊的一瞬。
夜色朦朧幽微,反襯出他潔白如玉的肌膚。
他走了。
就在司徒徵走後幾息的功夫,天際炸開一道驚雷,接著是瓢潑大雨。
連日晴朗,此前更是沒有一絲一毫下雨的跡象。她急匆匆走出去,到門口一看,雨絲如幕,墜落到地上時反彈起大顆大顆的雨珠。
一時半會兒,像是停不了的。
她向司徒徵望去,他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闔上了窗後重新坐了下來,讀書。
紀襄不知別人急不急,她有些焦急,吩咐小內監去找把傘來。
不料沒多久後,小內監尋了一圈苦著一張臉回來,告訴她,這裡沒有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