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推了一下眼鏡,聲音有些沉:“事情發生後,沒有監控,當事人只有被告是清醒的,屋內雖然有打鬥痕跡,但著不能說明被告是自當防衛的。”
“那,我兒子會坐牢嗎?”穆靜聲音有些顫抖。
她現在非常自責,如果她早點給林洋發簡訊又或者把會議推遲到第二天早上,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律師看著林穗穗:“很有可能會判防衛過當...”
“不,不是...”林穗穗激動道:“不是,是朱澤他冒充外賣員,然後哥哥回家開門,他拿著刀刺哥哥...”
“他一直想殺哥哥和我,他一直想殺我和哥哥,他拿著刀,拿著刀...”
林穗穗突然抱著頭大喊了起來,她一想到朱澤那張臉和當時逼近死亡的恐懼,她就全身冒冷汗,她好害怕,感覺朱澤就在附近盯著她,隨時都有可能殺了她。
律師見狀站了起來:“先安撫一下受害人的狀態,我一定會盡力進行無罪辯護的。”
林洋出事後,蒼遠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正在辦離職手續的項默。
他們現在見不到林洋,只能拎著禮品去了醫院。
穆靜見到有人來,只能強挺著打起精神:“坐,你們怎麼來了,今天不上班嗎?”
“我請假了。”蒼遠小聲說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穗穗:“妹妹怎麼樣?”
穆靜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身上的傷好醫,關鍵是心理...”
“洋洋呢。”項默開口道。
穆靜沉默了好一會,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了:“老樓監控不完善,又沒證人證實是正當防衛,弄不好要被判刑。”
“阿姨,你別哭,用得到的地方盡管開口。”蒼遠猶豫了一會從兜裡拿出一沓錢:“請律師應該要花不少錢...”
“不行,不行。”穆靜連連擺手:“請律師的錢我們有。”
項默拽了拽蒼遠的衣服,林洋父母都是老師,就這麼光明正大當面給錢他們能收才怪。
他們在醫院陪著穆靜直到天黑了才離開。
穆靜送完他們回來,發現陪護椅子上放著兩沓現金,她擦著眼淚將錢收了起來。
等林洋出來,讓他把錢還回去。
林穗穗坐在床上眼神呆滯地看著窗外,外面突然起風了,樹枝吹的亂顫,她好像看到了朱澤的臉,正憤怒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