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
那會兒他正在卡文階段，為了存稿愁的焦頭爛額，壓根兒沒注意手機的訊息通知。
蘇淨點了點頭，又趴回陽臺窗戶前加裝的護欄上。
張冉挪著步子貼在他身邊，跟他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兩人都不說話，空氣中開始凝結一種微妙的氣氛。
現階段困擾蘇淨的事很多，但關於張冉的才是重中之重。
暗戀是一個人的單打獨鬥，是無數次想要靠近卻被迫止步。
蘇淨深呼一口氣。
“張冉，你……你是同性戀嗎？”
張冉的心神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靜。
蘇淨喊的是他的全名，足以證明這句話不是玩笑。
整整五分鐘的時間裡，他像是被失了法，一動不動的定在那兒。
蘇淨不抱有希望，在腦子裡尋找合適的理由，想把剛才的話遮掩過去。
“是吧。”張冉眼神躲閃，飄忽不定，心虛地補充，“反正我到現在也沒喜歡過女的。”
不喜歡女的，那就是喜歡男的，喜歡男的，那我就有機會了啊！
這是蘇淨這幾天來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了。
之前是擔心張冉不是同性戀才不敢大膽放手的追，可現在知道了，那就不完全不一樣了。
蘇淨的這份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殊不知自己的暗戀物件都已經偷摸計劃表白了。
突然來這一出，張冉毫無應對。
但蘇淨的話還是讓他起了疑心，他並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問自己這麼隱私的事的人。
張冉對後天的表白計劃的成功多了幾分把握。
第一週的課程很快到了結尾，培訓老師要求每個人整理好自己的筆記私發給他，算是檢驗這一週的學習成果。
蘇淨每節課結束都會整理，這項任務對他來說輕輕鬆鬆，週五上午完課，下午他就以文件形式給培訓老師發了過去。
張冉就不行了，每一節課他都有去，聽是聽了，但筆記記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