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盈說道:“他男人雖然是個混蛋,可他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我殺他作甚,就是把她打暈了,免得礙咱們事情。”
李文軒說道:“好,那咱們快些找銀子,免得一會寧非凡回來,撞上咱們。”
兩人這就在屋中一陣的翻箱倒櫃,可是找來找去,只有一疊子的銀票,與一些珠寶首飾,李文軒點了點那些銀票,竟然有兩千多兩,可現銀卻是半點都沒有。
嶽盈氣道:“這寧非凡,搞的什麼鬼,手頭上竟然一點現銀都沒有!”
李文軒說道:“那也沒關系啊,咱們不是找到了這許多銀票嗎?有兩千多兩,咱們改天給兌成銀子就是了。”
嶽盈說道:“銀票可不行,玩玩用不得,他今晚丟了銀票,天亮之後一定會到銀號去打招呼的,咱們只要一去兌銀子,肯定馬上就被人瞧出來,那可就麻煩了。算了,倒黴,倒黴!今天這一趟白幹啦,咱們快走吧!”
李文軒跟著嶽盈一同出門,不過卻也不想把那些珠寶首飾與銀票留給寧非凡,全數揣在了懷裡,被嶽盈瞧見了,笑他是個財迷,不去做強盜實在是可惜了。
兩人原本的計劃是踩過了寧非凡的老窩,緊接著就要去那知府大人的官邸也攪和一番的,可是沒料到李文軒的這把火放的有點太大了,火苗竄的高,幾乎照亮了小半個紹興城,縱使他們倆藝高人膽大,也不敢再繼續鬧下去了,畢竟官家不必尋常,萬一被發現了,可就是糟糕,於是趁著四周的住戶還沒被大火的動靜吵醒的時候,就悄悄找暗道離去,不聲不響的又潛回了客棧。
第二次,李文軒白天也換上了那絡腮鬍子的打扮,店裡的夥計見了,知道他們是江湖客,不好惹,便也當做沒見著一般。
李文軒與嶽盈先是到知府的住處瞧清楚了地形,然後就陪著嶽盈在城裡東遊西逛,好不快活,李文軒想要把昨天盜來的金首飾融了,給嶽盈打一隻發釵,嶽盈卻是說什麼都不要。
兩人能一天過了許多酒肉鋪子,茶樓館子,還有說書的,唱戲的,不管在哪,一路上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在談論,說昨晚寧非凡的宅子被一大夥蒙面大盜給燒了,還被奪取了好多銀子,有說幾百兩的,也有的說盜走了上萬兩的,有說那夥蒙面大盜是十幾個人,也有說有百十號人的,說的是十分的邪乎,不過不管事情傳的多麼邪乎,不管是誰說起這件事,幾乎都是各個面露喜色,顯然寧非凡平素實在是不招人喜歡,如今他一倒黴,眾人卻是跟著十分高興。
李文軒與嶽盈只是笑而不語,本來覺得沒撈到銀子,多少有些遺憾,如今卻也是心滿意足了,並且暗暗打定了主意,今夜到那知府的宅子裡,一定要弄點銀子出來,到時候給散了,那才更叫是大快人心呢。
這一晚到了子時,李文軒與嶽盈換上夜行衣,便按照白天踩的路徑尋到了知府的官邸裡。
李文軒與嶽盈都已經打探清楚了,這紹興知府名作柳彥召,對外說他這官是考來的,實則卻是花銀子捐來的,他有個妹子叫做柳劍蘭,嫁給了寧非凡,也就是昨夜被嶽盈打暈過去的那個女子。
這柳彥召也是口碑差勁的很,在他手下經過的冤假錯案不計其數,以至於老百姓們口頭上傳了這麼一句話:“窮不打官司,富不進堂門”,說的就是那柳彥召,窮人若是到他那衙門裡打官司,只要對方給柳彥召送上好處,原告能給你變被告,小罪變重罪,只要錢送的到的他滿意,拿下幾條人命也不在話下。
那柳彥召不光是貪,並且還是當真的貪得無厭,就算是有錢人也不敢在他那裡打官司,不管是誰,只要是被柳彥召瞧上了家中的錢財,一場官司下來,不管是有理沒理,總要被柳彥召軟硬兼施白白給訛去七八成,這些年來,他與寧非凡倆人狼狽為奸,做的壞事是數不勝數,所以人人提起他都是恨得牙癢。
李文軒與嶽盈本來是打算與昨夜一樣,弄出點動靜,調虎離山,然後拿銀子了事,可聽到柳彥召竟然比想象中要奸惡許多,便都打定了主意,還要給他一些顏色看看才行。
兩人進了柳彥召的官邸,這官邸不同寧非凡的老窩,就算是晚上,內外也有好幾處守夜的兵丁,李文軒帶著嶽盈高來高去的越過了幾道院牆,那些守夜人的人是一點都沒察覺,李文軒便與嶽盈到了柳彥召的屋子前面。
柳彥召住的地方倒也是頗為清雅,廊橋水榭,山石臺閣,一應俱全,只可惜是在晚上,若是換做白天肯定漂亮的緊,不曉得的還是以為這是那個文學大儒的家裡,但細細一想,柳彥召弄這麼好看的宅子,花的不是官府的銀子,就是詐的老百姓的血汗,更是叫李文軒與嶽盈生氣。
柳彥召的大宅子旁邊,還有幾間小一些的房子,看著模樣也是不錯,大約是給留給客人的廂房之類,再或就是給下人住的,李文軒也沒太過在意,看四下無人,就伏在柳彥召的門前,用鈎子挑開了柳彥召的房門,藉著隱隱約約的月光摸了進去,打算先拿住柳彥召再說。
李文軒在前面走著,雖說不曉得柳彥召在何處,可李文軒卻是能聽到他的鼾聲,而且屋中只有他一個人,李文軒順著鼾聲一路摸了進去,李文軒腳步特別輕,一直摸到柳彥召的窗前,那家夥卻還是睡的香,竟然是一點都沒察覺。
李文軒覺得這狗官天天做虧心事,竟然也能睡的這麼香,覺得好笑,有意要嚇他一嚇,一手執劍,另一手直接啪啪給了他兩個十分響亮的耳光,登時柳彥召的兩個臉蛋就跟饅頭似的,腫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