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苦著臉說道:“不是……只是這粥……怎麼是酸的?味道怪怪的?”
嶽盈說道:“哦?是嗎?”然後嶽盈便自己也喝了一口,品了品,點點頭道:“確實是有些酸,不過我在這米粥裡給你放了有人參、枸杞、鹿茸、蜂蜜……還有好多,反正都是補身子的好東西,味道雖說是怪了一點,不過對養傷卻是極好的,你就喝吧!”
李文軒嚥了口唾沫,本來想說不喝的,因為這粥的味道實在是古怪,還不如喝白水來的痛快,可看著嶽盈那紅紅的眼睛望著自己,那眼神中有多少辛苦,多少關切,李文軒看在嚴重,半個不字也說不出來,大口大口的,就跟喝湯藥似的,一會就將這碗米粥喝了個幹幹淨淨。
嶽盈看李文軒喝的快,也十分開心,說道:“你等我,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李文軒忙叫道:“別,不用,真的,我吃飽了。”
嶽盈想想也是,李文軒剛醒來,叫他吃太多也不見得好,於是也作罷,說道:“我守著你,你再好好睡一覺,多休息休息,傷勢也好的快。”
李文軒笑道:“我這都睡了快一天了,哪裡還能睡得著?倒是你,黑圈圈都出來的,我看你得多休息才是。”
嶽盈說道:“我也不困啦,就是昨晚被你這窗沿咯得我胳膊疼。”
李文軒說道:“那好,等我傷好了,我給你揉揉。”
嶽盈劍李文軒說話佔自己便宜,嘿嘿笑道:“你可別仗著自己受傷了,我不敢動你,就得寸進尺啊。”
李文軒看自己身上纏繞的繃帶,說道:“我哪能得罪你啊,要是沒有你,為我止血敷藥,不然我現在怕是已經見了閻王爺了。”
嶽盈本來一直笑嘻嘻的,突然嘴巴一撅,說道:“這回你可是謝錯人了。”
李文軒問道:“謝錯人了?什麼意思?”
嶽盈朝著桌子上放著的傷藥、補品、碎銀子努了努嘴說道:“你看見那些東西沒,原本昨天晚上我看你受傷了,怕你不行了,於是就打算跟你一起死的,卻不料追月他們三個突然出現,救下了你,又將你揹來了這裡,然後追月又給你洗傷口,上藥,又連夜找來了許多的補品與傷藥,然後他們怕雲中行會掉頭來找你的麻煩,就在外頭守了你一個晚上,直到今天清早看你脈象不礙事了這才走。”
“什麼?怎麼會是他們?”李文軒只記得昨晚是追月一行人將自己帶離了樹林,再往後的記憶就是一團模糊,自然更不知道他們照料自己的事情嗎,也更加不相信那些人會對自己這麼好。
李文軒問道:“他們怎麼會對我這麼好?我昨天不是沒能給他們辦成事情嗎?”
嶽盈嘆道:“你啊,想了一個什麼破苦肉計,稀裡糊塗的害自己差點丟了性命,但誤打誤撞之下,你的苦肉計也算是成了,我看他們三個的神色,肯定是把你當做自己人了,你受傷的時候,我看得出,他們對你的那份關心,不是裝出來的。”
李文軒聽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嶽盈說道:“唉,我都不曉得你這麼幹到底是對是錯,不過有一點我可得提醒你這個老好人,那些金人對你好,是因為要利用你,你可千萬不要對他們心軟,就像是對那個鏢師一樣,你一旦心軟,只會害了你自己。”
李文軒細細回憶了一下昨日的場景,說道:“不對,雲中行昨天並不想殺我。”
嶽盈說道:“你糊塗啦?他要是不想殺你,怎麼會在你心口上刺上一劍,我聽那個追月說,你心口這一劍,只要在進去半寸,你怕是就命喪當場了。”
李文軒搖頭道:“不對,不是這樣的,你們當時都站的遠,不曉得雲中行的那一劍原本是有多麼的霸道,他刺中我的那一劍,莫說的多進半寸,就算將我穿心而過,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可他在斷我劍的同時,劍招就已經在極力後撤,似乎是連傷都不願意傷我,只是他的鐵劍太剛猛,最後還是刺中了我,劍招還是停不下來,就像是我刺那個鏢師的一劍,如果想要中途收手,除非是慢慢緩下來,要不……要不就是強行收住內力,只是那樣一來,自己必定會被反震的內力所傷。”
嶽盈聽的不大明白,問道:“你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肯定嗎?”
李文軒說道:“昨日晚上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急,我來不及想明白,但此時一想,雲中行刺斷我長劍的時候,劍招已經來不及緩下力道,他只好強收內力,所以鐵劍刺我的這一下並不深,而雲中行這樣一來,咱們雖然都沒看出來,但是據我所猜測,他必定已經被自己的內力反噬,受了內傷。”
嶽盈說道:“那……那照你這麼說……對了,雲中行定然是看你饒了那個鏢師的性命,所以他才一時心軟,收手的,一定就是這樣!”
李文軒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嘆道:“大概也只有這一個理由了,不知道這算不上的上是因禍得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