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與沐川這邊打的不可開交,李文軒在看到明珠穩穩的立於不敗之地後,心中大為舒暢,特別是這些天他與明珠切磋來的一些招式,明珠已經派上了用場,盡管李文軒說的只是劍法,而明珠使的是刀,劍法用金刀使出來盡管有些不倫不類,但明珠頗為聰敏,許多招式都被她臨時變化一番,盡管抵不上原本的劍招來的精妙,但在金刀的助力之下,卻也是怪招陡出,時不時的便給沐川一個“驚喜”,讓他叫苦不疊。
明珠打的精彩,李文軒也是看的眼熱,情不自禁的往前靠近了一些,哪料得卻引得帳篷裡面的三人沖出來圍攻圍攻,意外之餘,李文軒倒不是驚慌,只是覺得不能將明珠與沐川這場比試看到最後有點可惜了。
沐川本想自己一人將李文軒打敗,好大大的出一個風頭,卻是意外的撞上了明珠,而且看著目前的戰況,自己明珠的手裡栽跟頭也是遲早的事情,待看到那三人出來圍攻李文軒,心中不由得有些寬慰。覺得只要他們三人一起出手,李文軒就算是武功再高,難道能一個人對抗三個好手嗎?自然是鬥不過了,沐川想當然的思量著,同時也在與明珠拖延著時間,幾乎完全成了守勢,只要那邊李文軒落敗,他這邊組起碼也能保一個平手,也算是給自己這邊能找回一些面子,但自己今晚上已經是不能再出風頭了,不免有些遺憾。
李文軒適才一直在觀戰,帳篷裡面的三人剛一有動作,李文軒就發掘了,這三人都是典型的草原上的壯漢身材,特別是那粗壯的手臂,必然是有一把好力氣,不過他們的腳步略顯虛浮,當即便看出來這三人功夫是都不如沐川的,盡管呼吸沉穩,也是多年的練家子,但是距離江湖上的一等高手,卻還是有些距離的,這般比較之下,想來他們這些人多半也是以沐川為首。
眼看著說好的一對一的比試就要發展成一場群毆,李文軒倒沒有著急動手防禦,而是指著那三人向沐川說道:“沐川,這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想怎樣?”
沐川這邊正忙著與明珠招架,一時分不開心思說話,直到讓過了好幾招,明珠也是故意放慢了攻勢,沐川這才找了個空子,說道:“聽說李將軍劍法精妙,兄弟們都想見識見識,絕無惡意,將軍莫怪。”
李文軒有那一問,倒不是怕了沐川,只是覺得今夜的情形實在是有些亂,沐川這邊露出的公主的信物,按說應當相信他們才是,可他們卻是別的什麼事情都不願意說,就算是他們是要挾自己也罷了,可他們卻也什麼要求都不提,沐川還要擺架子來試探他們的武藝,好像是有一種得看看你配不配的上讓我們威脅的意思。
這麼一來,縱然李文軒平素脾氣好的很,此時心裡面也窩火的很,面對著來勢洶洶的三個人,看容貌都很是粗獷,應當是草原部落中的人,並且就如今的形式看來,他們十之八九就是克烈部的人了,而那沐川,盡管臉上也有一些草原上風吹日曬的痕跡,卻無法遮掩他原本漢人的容貌,綜此一想,李文軒再次想起了他們口中的那個主人,主人……究竟是誰?草一個草原部落中能供養這許多好手的人可謂是寥寥可數,並且多數人就算是養得起,供養這麼多人也沒什麼用處,於是,李文軒慢慢的想起了一個人……
李文軒這時候也不跟他們客氣了,不管沐川嘴上怎麼說,李文軒明白他們打心眼裡其實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或者說看著自己很不順眼,想要跟這種人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好好談一談,是完全行不通的,想要與他們講道理,那就只有一個字——打,將他們打服,打怕!
對面過來的三人有兩個用的是長刀,另外一人使的是哨棒。三人一來便是殺氣很重,李文軒還沒出手,他們幾招過去都是奔著要害來的,如果李文軒腳下慢一些,難保不會就這麼做了刀下之鬼。
看這三人如此,李文軒也不猶豫,雙劍齊出,左邊格擋,右手則持劍尋機進攻,至於腳下卻是未動。本來李文軒大可用自己的身法將這三人輕松拿下,只是那樣的話看起來少不得得叫人覺得是取巧勝出,李文軒此時有心立威震懾他們一下,所以幹脆就在原地待著,站著叫你來攻我,我看你有多少的本事。
這時候明珠與沐川兩人倒都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子拼盡全力了,盡管沒有商量,兩人的招式都收起了許多,畢竟旁邊那一場的較量更為精彩,或者說是更為緊要一些,兩人不約而同的都留著些精力在注意李文軒與那三人的戰況進展如何。
明珠早就見識過李文軒全力而為的境界,她自己過去也是吃了好多虧,燕雲十八騎那時候以六人圍攻李文軒,才算是佔到了便宜,要知道那六人可都是一等高手,隨便一個都要比沐川這些人強上幾分,所以如今李文軒以少打多,明珠其實並不擔心。
相比明珠的鎮定,沐川看了卻是倒抽一口冷氣,那三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盡管單打獨鬥那三人誰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可要是說以一敵二,自己那是斷然頂不住的。可現在李文軒獨對三人,腳下生根立在原地,整個人安如泰山,沒有絲毫慌亂,只見他劍出如風,周身全是紫電青霜劃過之後留下了紫芒青光,單是這等氣勢,便是他平生僅見。相比較起來,外面的那三人屢次想要仗著自己人多,化作三個方位強行進攻,可次次都是剛剛觸及李文軒雙劍幻化的光圈就被一劍逼退,甚至其中一人手中的哨棒更是被李文軒一劍削掉了一截,直接便叫那哨棒短了幾分,看著有些不倫不類。
面對這等功力沐川只能自嘆不如,隱隱有些慶幸,方才幸好是明珠替李文軒出手,不然自己今日可真的要一敗塗地了。
沐川嘆了口氣,再繼續與明珠打下去有種小醜跳梁的感覺,跳開兩步,嚮明珠一拱手,說道:“明珠姑娘好本事。”隨即收了鐵棒,這架沒法打下去了,自己鬥不過人家一個姑娘,那邊是三個打一個,看他們情形還不如自己,如果非要硬撐下去,就有點死皮賴臉了。
明珠這時候火氣也消了些,見沐川這舉動,盡管他嘴上沒說,心中倒是認輸了,並且李文軒在那旁,明珠也無心跟他鬥下去了,當即提刀到一旁觀戰。
沐川一會看看那邊的戰局,一邊又回頭向帳篷那邊張望,有幾次想要回到帳篷中,但想了想,有停住了。
又過了沒幾招,忽聽到一聲哀嚎,原來是那手持哨棒的人被李文軒一腳踢在了胸口,摔出去兩丈多遠。那人半趴伏在地上,幾次想踉蹌著站起來,卻是渾身無力。
李文軒那一腳並不算太重,沒有打算將他打傷,只是一腳踹在檀中之上,渾身力道卻是要失去片刻的。
明珠看了,秀眉一揚,撫掌笑道:“打得好!”
李文軒沖明珠笑了笑示意,其實他方才完全有機會向另外那兩人出手,只是這個拿哨棒的家夥眼珠子總在明珠身邊瞟來瞟去,那自然就是他第一個倒黴了。
沐川面色通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不由得想起了傍晚時候得到的口訊,說是李文軒與明珠在西夏上千精兵的重重圍困之中脫困,並且臨走時還火燒了西夏兵的大房,整個大營化作一片火海,士兵傷亡四百餘人,糧草焚燒殆盡,至於那些戰馬,燒死的,或者是在混亂中跑丟的,已經無法統計,整個營中剩下的還可使用的戰馬,總共不足三成。
沐川倒抽一口冷氣,後悔自己不該向主人提了考校一下李文軒的主意,雙方實力相差太遠,單單是明珠這一女子,便已經叫他們之中無人能及,李文軒與明珠如果是對它們動了殺心,他們四人此時怕是早就已經橫屍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