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與嶽盈都不曾與完顏亨交過手,不知道他功夫的深淺,更何況嶽盈一手還要挾持著楊欽,是萬萬不能松開的,若是放開楊欽,楊欽若是要幫著完顏亨,那李文軒與嶽盈就要糟糕,可楊欽也不能站在李文軒這一邊,此時時機未到,嶽盈也不想叫他提早反出楊么。而且此時楊欽本人的心思也是一般,他只希望嶽盈千萬不要松開他才好,此時他還能裝糊塗,要是得了自由之身,就得立即表明離場,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李文軒想要趕快料理了阿圖,好去幫助嶽盈,可沒想到這阿圖竟是十分狡猾,就在方才將李文軒逼開之後,便是隻守不攻,李文軒雖說自忖劍法勝過他一籌,可那阿圖一根鐵棒在手,守的也是嚴絲合縫,情急之下李文軒連出數劍,也沒能傷到阿圖。
完顏亨長劍直奔嶽盈咽喉而去,嶽盈無法還手,只能拉著楊欽向後退,完顏亨卻是手腕一轉,那劍尖猛的向左邊一斜,貼著楊欽的脖子劃了過去。
嶽盈與楊欽都是大驚,楊欽更是罵道:“完顏亨!你要殺我不成!”
完顏亨笑道:“在下劍法拙劣,抱歉了!”
跟著完顏亨又挺劍上前,嶽盈急中生智,叫道:“對,扈公子,就這樣,刺他後心!”
完顏亨心中一凜,只當扈南松當真要在背後給自己一劍,嚇的猛一回頭,卻見扈南松只是拎著長劍愣在那裡,並沒有動手。
就這麼一緩的功夫,嶽盈叫道:“扈南松,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可要想清楚了!之前的種種我們都可給你瞞著,但你若是仍舊執迷不悟,將來必定身敗名裂!”
適才的幾個回合下來,明眼人都看出來完顏亨的劍法一般,他只是趁著嶽盈出手不便,才能上去大佔便宜,至於他叫扈南松跟著自己一起來,只是為了叫他往後死心塌地的給自己賣命,不料嶽盈竟是要使反間計,完顏亨生怕扈南松給他來一個陣前反水,便也叫道:“扈南松!你已經走到今天,紅月山下毒,殺了楊帆,做了這麼多的好事,你想想,你還能回頭嗎!”
扈南松渾身一顫,喃喃道:“回頭……回頭……”只見他猛的抬頭,上前一步,也挺劍向嶽盈刺了過去,完顏亨大喜,後腳跟上,將嶽盈堵在死角之中。
嶽盈心道不妙,正猶豫要不要放開楊欽,但看楊欽神色陰晴不定,嶽盈心裡也沒把握放開楊欽後,到底是會多一個幫手,還是多一個敵人,只能在他們兩人的劍光下向後連連倒退。
完顏亨只想將嶽盈除掉,至於李文軒對他來說並不是緊要的,畢竟嶽盈一死,嶽飛必定大怒,這筆帳自然要算在洞庭水幫的頭上,即便嶽飛是口上不說要給自己的女兒報這私仇,但楊么手下的這些將領,還怎麼會對嶽飛放心?就算是之前心中早就想要歸順朝廷的,怕是再也沒人有膽量去找嶽飛投降了。
完顏亨步步緊逼,又是一劍向嶽盈腰間掠去,嶽盈實在是無暇閃避,下意識的伸腳去踢完顏亨的劍刃,希望運氣好一些,可以踢到劍背上面,那樣就可以躲開這一劍,但完顏亨也非泛泛,見勢直接將長劍一轉,削向了嶽盈的腳踝,嶽盈驚呼一聲,只當自己的腳要被完顏亨削掉了,可當真等劍刃碰到嶽盈腳踝的時候,嶽盈的腳沒有斷掉,卻是意外聽到“錚——”的一聲脆響,這脆響是金屬相撞發出的聲音,不過卻也不像是尋常的刀劍相撞,這錚錚之聲中還參雜著一點“叮叮當當”,居然是鈴鐺的聲音,這鈴鐺的聲音雖說不大,卻是從嶽盈的腳踝上傳來的,嶽盈與完顏亨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於此同時,嶽盈的向後推開了一步,而完顏亨不知道為何,竟是呆了一下,長劍就端在嶽盈的身前,卻不再向前刺去。
李文軒在一旁與阿圖相鬥,雖說略占上風,但一時也奈何不得阿圖,見到嶽盈在一旁遇險,心中大急,只恨無法分身相救,猛的見完顏亨愣在那裡,當即向後撤開一步,猛的將紫電出手,用力向完顏亨擲了過去。
阿圖急得大叫:“小心!”
完顏亨這才回過神來,就在這同時卻是覺得身子右邊猛的來了一陣冷風,叫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跟著就見一道紫芒落在了自己左邊的手臂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自左臂上傳來,完顏亨一聲慘叫,右手的長劍也拿捏不住,落在了地上。
完顏亨的左臂被紫電刺穿,並且李文軒這一擲的力氣極大,更是帶著完顏亨向一旁連退兩步,將他的手臂釘在了牆板上,完顏亨扭曲著臉,想要伸手將手臂上的劍拔掉,可他只要稍微一動,這條釘在牆上的手臂就痛的厲害,叫他幾乎要昏過去。
如此一來,方才嶽盈這邊是以一敵二的局面,轉眼間就成了嶽盈與扈南松一對一,但阿圖見到完顏亨重傷,一聲怒吼,不要命一般的向李文軒殺了過來,李文軒原本占上風,但這時兵刃出手,而阿圖的鐵棒力道沉猛,李文軒只得藉著身法靈活,在他的身邊來回閃避,卻是無法進招。
那完顏亨倒是十分的硬氣,他起初痛的是齜牙咧嘴,但片刻之後當即強忍住疼痛,沖著扈南松說道:“快不快動手!”
扈南松年紀輕,與李文軒還有嶽盈正面交鋒本就氣餒,又看到完顏亨重傷,更是六神無主,滿腦子都是他們兩人將自己的事情告訴爹爹自己爹爹之後,自己還如何在洞庭立足。直到聽見完顏亨叫喊自己,這才回過神來,挺劍向嶽盈刺了過去,嶽盈雖說仍是無法還招,但面對扈南松一個人,也總算是不如方才那般兇險,扈南松一連進了五招,都被嶽盈避開,可是就在扈南松第六招遞出的時候,嶽盈拉著楊欽向旁邊撤了一步,卻不想剛要抬腳,腳下卻是一絆,原來是之前被李文軒點倒的那人,是他躺在地上,嶽盈只顧著閃避,卻沒主意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