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透過縫隙向外看去,看著那張牙舞爪的猛虎,心中也是一陣寒意,並且此時對面箭如雨下,自己也不曉得能不能沖到前面去,並且就算是沖了過去,萬一這十來只猛虎撲上來,又該如何是好?
宋軍一時被箭雨與猛虎困住,看看著時間拖延下去,其他三面的龍旗的人馬大有向自己這邊漸漸靠近之勢,李文軒也只能放手一搏了,說道:“誰敢與我沖出去殺了金人的大狗!”
眾人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有許多人同聲說道:“我去!”
王副將卻道:“慢!此時金人弓箭正是厲害,你若是去殺虎,金兵的箭枝對那畜生一定不會客氣,到時候你們與那猛虎搏鬥,有如何有空閑抵禦?”
這也正是李文軒所擔心的,又從縫隙中向那些猛虎看去,見那些猛虎雖說兇猛,但金人都是以鐵鏈綁縛,顯然這猛虎是不認得人的,怕是得了自由之後,只是知道見誰咬誰,於是叫道:“有了!我們不殺這老虎,只要找一些人射殺猛虎身後的馭虎人,猛虎不受管束,一陣亂沖亂撞,我們豈不是就可以趁亂沖出去了?”
王副將也是拍手道:“好,就這樣!”當即挑選了射術最為精準的五十多號人,將弓拉滿,聽到盾牌之上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去之後,忽然撤下盾牌,全數向那二十來個馭虎之人射了過去。
這二十多人當即就有多半中箭,或死或傷倒在了地上,七八隻猛虎失去了管束,當即兇性大發,轉身向之前管束它們的馭虎人沖了過去,想來是這些人平素沒少對這些畜生施加皮鞭,這才招得老虎們的記恨,本來已經被射死的馭虎人身子被猛虎撕咬的稀爛,本來受傷可以不死的,被猛虎活活咬死,還有幾個僥幸沒被箭射中的看見了此等慘狀,一個個嚇的渾身發抖,要麼是被猛虎掙脫了束縛之後回身撲倒在地,要麼就是逃跑的時候被其他的猛虎給咬死了。
猛虎咬死了馭虎人之後,但看四面八方都是人,盡管它們也是害怕,可是天生的兇性使然,便做四面八方奔了過去,金兵盡管生性彪悍兇猛,但當真與此等猛獸對壘,一個個也是膽戰心驚,十來只猛虎,卻是如數千軍馬,金兵的陣形很快就被沖亂。
李文軒見狀,說道:“王副將,咱們走!”
宋兵當即撤下盾牌,可沒想到就在收起盾牌的時候,忽然有一頭老虎從盾牌下面縱身躍起,向人群中撲來。原來這頭猛虎竟是因為看到四周人多,它實在害怕,便躲到了盾牌下面,只是沒想到盾牌後突然冒出了這麼多人,李文軒等人也是隻顧著看金兵,誰也沒有留意自己跟前就有這麼一個大家夥。
猛虎躍起,落下的地方恰恰是奔著嶽盈去的,嶽盈可從來沒見過這東西,你叫嶽盈看對方的千軍萬馬,她可以面不改色,但看到了這麼一個大家夥,女兒家當即放生尖叫:“文軒!”
李文軒也是冒了一身冷汗,就在那猛虎起身之後,就跟著一步追了上去,李文軒畢竟在猛虎之後,一招出劍又夠不著猛虎的要害,便伸手去抓虎尾,猛的往後一扯,李文軒救嶽盈心切,用力奇大,那猛虎的尾巴險些沒被李文軒給扯了下來。
老虎的屁股疼的厲害,便不去撲嶽盈,轉身向李文軒躍來,李文軒看見這龐然大物也是有些怯它,甚至是顧不上出手,猛的向下貓了過去。
王副將見狀,忙叫道:“快劈了這畜生!”
李文軒被王副將提醒,便也顧不得看清楚,紫電向上一頂,直插入那猛虎的胸腹之中,跟著就聽嗤啦一聲,猛虎被李文軒一劍給開膛破肚,虎血還有內髒濕答答的躺了李文軒一身,跟著倒在地上哼哼兩下就不動了。
眾人都是一怔,最後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好,殺的好!這些虎血虎肉,可都是大補的好東西啊!”
眾人都是哈哈一笑,也都回過神來,當即上馬趁著金人兵亂,仍是李文軒在前開路,一直沖到了紅色龍旗之下。
這掌管紅色龍旗的人,說來倒是與李文軒的“熟人”,便是那使著一柄金色圓月彎刀的追月。眾宋兵在四周奮力擋住金人,李文軒則飛身上前,一邊揮劍出手,一邊說道:“追月,你打不過我的,我也不想傷你,你自行交出那龍旗罷!”
追月輕哼一聲,彎刀出手向李文軒淩空砍去,李文軒揮劍一格,這彎刀當即向旁斜飛了過去,跟著繞了半個弧線,竟是奔著李文軒後腦而來。
李文軒見過他多次用這一手將彎刀飛去來的本事,早已經留意在心,並不回頭,只等著聽到身後風聲疾戾,便長劍向後一挑,將那金刀彈的飛起數丈。
追月縱身而過,接住了彎刀,說道:“我一人不是你的敵手,不過我卻是可以勝你!”
追月說罷,將那面紅色的龍旗向上高高拋起有數丈之多,李文軒不由分說,當即飛身去奪,可就在李文軒挑起的同時,追月卻是猛的向後跳去,沒在了人群中,李文軒此時已經淩空抓住了那面紅色龍旗,正在納悶,按照追月的性情怎麼會輕易的將這龍旗拱手相讓?馬上就見四下裡的金兵,盡是同時拉弓,不知道有幾百枝凋零箭正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