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夥子從那饅頭中摳出來了一塊,一嘗,果然是奇苦無比,一個勁的吐舌頭。
李文軒怒道:“怎麼樣,這味道不好吧?饅頭是你給我的,裡面東西如果不是你放的,難道這草藥有腳,自己會鑽進去不成?還有那碗鹽水,你明知道我被嗆到了,卻還拿鹽水來灌我,你這不是成心的麼!”
李文軒今日本來就是諸事不順,此時吃個飯都被人戲弄,忍不住將拳頭在那夥計面前揮了揮,哪知道這個夥計膽子好像十分小,當即就蹲在了地上,求饒到:“李大爺,這東西真的不是小的幹的,我從小就膽小的很,從來不敢做這種事情啊!”
李文軒本來還想要再抱怨他幾句,可看這夥子被自己一嚇,已經是渾身打顫,一個好端端的漢子,竟然被自己嚇的都快哭了,當下心一軟,也不忍再驚嚇他了,說道:“罷了罷了,我就當你真的不知道,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膽子這麼小,動不動就想要哭鼻子,成何體統。”
李文軒說罷,一手把那夥計拉了起來,讓在一旁坐下,說道:“好了,我剛才不該嚇你,是我的不對,我給你賠罪了!”
那夥計已經下的失了魂,李文軒說要給他賠罪,反倒是他蹦起來給李文軒連連作揖。
李文軒拍著他肩膀,把他又給按回了凳子上說道:“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有會認得我呢?還有,我一文錢都沒有,你為何要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招待我也就罷了,最後卻要弄那參了黃蓮的饅頭,還有那麼濃的鹽水來戲弄我?”
那夥計之前不肯說,現在被李文軒一番驚嚇之後,也老實了,說道:“這都是半個時辰錢,一個姑娘吩咐我做的……”
“姑娘?”李文軒十分詫異的問道。
那夥計又說道:“對啊,就是一位姑娘,那個姑娘給了我幾兩銀子,說是隻要我好酒好肉的招待你,讓你滿意了,這些銀子就全歸我了。”
李文軒又道:“那你怎麼認得我的?”
那夥計指了指李文軒腰間的青霜劍,又從懷裡掏出來了一頁紙,只見紙上有個圖案,將青霜劍的模樣畫的十分精準,就像是拓下來的一般,那夥計說道:“那位姑娘給了我這個圖案,說只要有人腰上佩劍是這樣模樣的人,便喊他李文軒李大爺,還有那些武功蓋世,風流倜儻的話也是她教我說的。”
李文軒覺得這事情怎麼瞧都透著古怪,又問道:“那姑娘先讓你好好招待我,然後在用這些古怪的法子整我是不是?”
“嗯。”那夥計先是點了點頭,可隨後馬上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又道:“不是的,不是的,那姑娘只吩咐要我好好招待李大爺,卻沒說讓我用那不入流的法子,來找您的麻煩啊,再說,要是當真那麼幹,小的也不敢啊。”
這個夥計說的話有些邪門,但李文軒還是將大半都聽了進去,又問道:“那姑娘長的什麼模樣?”
那夥計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她一直帶著鬥笠呢!”
“鬥笠?原來是她?”李文軒忽的一下就蹦了起來,喃喃道:“原來是那個姑娘,我不過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有何必對我這麼……不對……不對勁……”
李文軒看著自己吃剩下的酒食,又想想那夥計的話,覺得還是有蹊蹺,那個姑娘若是恨自己的話,應當是去報官抓自己才對,總不至於貼錢請我吃喝,然後再取笑我一番吧?那豈不是太無聊了?況且我之前雖說碰了那個姑娘一下,但我始終沒有通報姓名,他怎麼知道我叫李文軒?青霜劍她也只是匆匆見了一眼,如何能這麼快就將青霜劍的模樣給畫出來?況且她能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饅頭給掉了包,清水給加了鹽巴,想來她的功夫也不錯,照這麼看來,我之前在市鎮去捉她也是不錯了,跟蹤我的那個人,定然就是她!
李文軒越想腦袋中越是亂作一團,索性一拍大腿,心道:“管他呢!看今天這樣子,這個女的怕是與我有仇,我就算不去找她,她日後也會來找我,我小心等著她就是了!”
李文軒打定了主意,便向那夥致歉,反正已經填飽了肚皮,就繼續往前走了。
這一路上李文軒看似還是一路東瞧西逛,可眼珠子只要有空閑,一直都在盯著身後,尋思能不能再見到那個戴著鬥笠的女子,可這路上始終太平的很,一路上所見,連人加上馬,也一共不過十幾號罷了,哪裡有那女子的蹤影?
天色漸漸暗了,前面剛巧又是一個小鎮子,李文軒餓了,也困了,又為身上的錢袋發起愁來,無奈之下,只好在這小鎮子裡頭四下逛逛,看能不能找個沒人的祠堂或者破廟什麼的,進去避上一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