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雪愣了一下,隨即也露出了笑容,說道:“哥,小妹嫁人,這麼大的事情,你和爹怎麼都不捎個信給我呢,小妹出嫁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改天見到她,我一定要被這丫頭給罵死啦。”
蘇淩雲臉上的肌肉好像有些痙攣,他原本是想笑的,可實在是笑不出,慢慢的說道:“小妹她……他嫁的人是司徒朗。”
“啊!怎麼會是他!”李文軒聽到司徒朗的名字,忍不住床上躍了起來,不停的問著:“怎麼會是司徒朗,這……這不可能……不可能……”
蘇晴雪身子晃了晃,腳下一軟,若不是蘇淩雲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就要跌倒了,蘇晴雪說道:“哥……這是怎麼回事?爹他怎麼會把小妹許配給司徒……”
蘇淩雲的神色很是痛苦,本來他怕面前的這兩個人聽到這個訊息有些接受不了,是想裝出一副笑臉的,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一切卻都由不得自己了。
蘇淩雲的雙眸中一片木然,一字字的說道:“那天,你們兩人出了臨安一路奔南而去,可就在你們走了沒多久,司徒朗就帶著許多江湖人物找上門來,說是咱們家藏起了殺害司徒莊主的兇手,要逼爹交出文軒,當時許多江湖人物都在,他們全都認為文軒是殺害老莊主的兇手,所以他們都一力支援著司徒朗,逼爹交人,後來爹沒有辦法,只好是閉門謝客,於是他們便圍了宅子,一連數日,不允許人進出,眼看著家裡的柴米油鹽將盡,被這麼困下去,大家非得活活餓死不可,小妹實在是氣不過,就瞞著爹和我,沖了出去要與他們拼命,恰巧小妹一出去就遇到了司徒朗,小妹鬥不過他,被司徒朗擒住了。”
李文軒曾經與司徒朗交過手,知道司徒朗出手頗重,於是問道:“怎麼,是不是司徒朗傷人了?”
蘇淩雲搖頭道:“這道沒有,司徒朗不光是沒有傷小妹,還將小妹給好端端的送了回來,事情本來也就罷了,可是誰都沒想到,到了第二天,司徒朗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突然登門要向小妹提親,爹哪裡會肯,立馬將他給哄了出去,可這司徒朗卻是每日來一趟,並且說只要爹答應了這門親事,不但馬上帶著眾人離去,而且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可既往不咎,爹看不中他這個人,就算是全家被困死也不願意答應,可是最後……最後小妹卻自己應允了他……爹沒辦法才……”
蘇淩雲說道最後,聲音已經哽咽了,蘇晴雪更是淚流滿面,說道:“都是我……都是我連累了小妹……小妹,我對不起你!”
李文軒低著頭,不敢再看面前的這一對兄妹,因為李文軒知道自己欠他們的太多,太多,就算是用自己的性命來還,也還不清了。
沉默了好一陣子,蘇淩雲又道:“晴雪,你不要太難過了,小妹嫁過去之後,我託人打聽了,那司徒朗待小妹很好,只要是小妹說的話,他沒有半句不答應的。後來司徒朗也再也沒有提起過文軒的事情,更沒有對我們蘇家有半點的為難,唉,他那時應當是真的喜歡小妹……”
蘇晴雪只認為蘇淩雲這話是故意在安慰自己的,哪裡肯信?眼淚卻還是不住的落了下來。
肅淩雲又道:“晴雪,你別傷心了,現在文軒的事情風頭已經過去了,司徒朗也一直不再提起,爹很是想念你們,想讓你們現在回去一趟,不如今日,你們就隨我一起回臨安吧?”
李文軒見蘇淩雲說話不提那些金國高手的事情,並沒有向蘇晴雪道出實情,正要開口,蘇淩雲卻重重的握住了李文軒的手,李文軒只好將話又咽了下去。
只是他們兩人都沒有想到,蘇晴雪卻道:“哥,你不用騙我,方才你們說的話,我都偷偷聽到了,那些金國高手,要來這裡找文軒的麻煩是不是?”
蘇淩雲看著蘇晴雪,知道事情瞞不住,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然後蘇晴雪望著李文軒,意思很明白,就是李文軒去哪,她便去哪,她才不管什麼金國高手什麼的。
李文軒低頭想了好一陣子,最後說道:“要不,你們兩個人回臨安去吧,我留下來……”
“文軒,你留下來做什麼?你不知道他們是來找你麻煩的嗎?”蘇晴雪沒想到李文軒竟然會想要留下來,並且還是一個人,並不與自己一起。
李文軒知道那些金國人不光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更知道他們還要將自己作為藉口,來找莆田寺的麻煩,自己若這麼走了,莆田寺就算是勉強逃過這一劫,但看那些今人既然能不遠千裡而來,莆田寺也必定會有許多無辜的死傷,李文軒已經連累了整個蘇家,實在是不想再無端連累了莆田寺。更何況子靜對李文軒有恩,還是李文軒的師傅。子靜平日言語雖說大大咧咧,但莆田寺有難,子靜一定是要全力以赴的,在這要緊的時候,李文軒又怎麼能棄自己師傅而去?李文軒思前想後,總之不論是什麼原因,自己都不能在這緊要的時候獨自抽身而去,並且自己剛剛在福州鏢局傷了這麼多的人命,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就算是逃到了蘇家,也只是給蘇家徒增禍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