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店小二一擼衣袖,只見胳膊上是班斑斑點點,有四五處的傷口,李文軒與蘇晴雪當即明白了,原來吃虧的不是白翎兒,是這個店小二,只聽店小二話到:“那日兩位客官出門,到了晚上還不見回來,我就聽到您這屋子裡頭好像有什麼動靜,我還以為是進了大老鼠,便進去瞧瞧,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您的寶貝鳥兒在地上撲騰,您二位不會來,我估計它餓了,便好心給它弄些吃的,可它倒好,不識好人心啊,不吃就算了,還將我這啄的是遍體鱗傷,您悄悄這?”
李文軒笑了笑,明白這小二的意思,說道:“多謝小二哥替我們照看那白隼了,這是二兩銀子,你先收下,買些傷藥,一會我們再來算房錢。”
小二見到有銀子,便歡歡喜喜的去了,李文軒從蘇晴雪說道:“你說啊,這大鳥也太兇巴巴了,你既然養著它,可得給調教好了,得跟你這般乖才行。”
蘇晴雪才不管她的白翎兒兇不兇呢,只要跟她要好便是了,說道:“對你們這些壞男人,就得兇一些,不兇就要被你們欺負了!”
李文軒心中笑道:“看來出來了時間久了,連蘇大小姐的性子都野起來了。”
兩人進了房間,張大嘴都愣住了,只見房間裡頭水盆灑了,被褥也被啄爛了,桌子上的茶壺茶杯都被登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蘇晴雪之前買了許多的零食裝在包包裡,現在這包包更是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不知道的還得當這屋子是遭了賊了。
兩人正在驚訝,聽得一聲鳥鳴,白翎兒本來是在椅子的扶手上,此時見到了蘇晴雪,是奮力撲扇著翅膀,一瘸一拐的沖了蘇晴雪半飛半跑的沖了過來。
蘇晴雪生怕白翎兒摔壞了,忙上前將它抱住,摟在懷裡,一臉沮喪的說:“你啊,太頑皮了,瞧著屋子都成了什麼樣子,唉!”
李文軒瞧著這一幕卻是在偷笑,說道:“果然是蘇大小姐的小寶貝,養的鳥兒都是不同凡響。”說著伸手去摸白翎兒小腦袋上的一撮翎毛,白翎兒要啄李文軒,可惜被蘇晴雪抱著,李文軒吃過了多次虧,躲的也快了,白翎兒啄了兩次都撲空,便也不掙紮了,任由李文軒在一旁蹂躪著。
李文軒與蘇晴雪將東西裝了馬車,在蘇晴雪的建議下又去買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等等其他許多的食材,看樣子是著實打算在梅峰寺安家了,蘇晴雪指點江山,李文軒則是忙前忙後的搬東西。最後還不忘買了幾壇好酒,給自己的新師傅帶回去解饞。
兩人收拾妥當,便歡歡喜喜的上路,這次路上兩人可都是悠哉悠哉,輕松的很了,之前總是擔驚受怕的,現在用不著了,有了個踏實的靠山,要是再有人來尋事,就與他講理,講理不行,那便有師傅與莆田寺出馬,兩人還有何憂?
駕著馬車回到梅峰寺,左右東西卻都是不見子靜的蹤影,李文軒喊了幾聲師傅,也都是沒人答應,想來子靜為人瀟灑,說不定到哪遊逛快活去了,兩人也都不在意,繼續收拾屋子。
這梅峰寺有一個正堂,正堂旁邊共有五六間屋子,李文軒與蘇晴雪選了最大的一間,收拾好了,換上了新的被褥,算是兩個晚輩孝敬給子靜的,然後又各自給自己選了一間給自己住,兩人嘴上雖然不說,也沒商量,但這兩間房卻是緊挨在一起的。弄完了住處,李文軒又幫著蘇晴雪收拾了一個廚房出來。忙乎了半天,兩人也都累的夠嗆,不過瞧著這成果還算是滿意。梅峰寺雖說就舊了一些,可想著三人住在這裡,各種該有的東西也都有了,瞧著倒也溫馨。
李文軒與蘇晴雪收拾完了,休息了一陣子,還不見子靜回來,便又去梅林中溜達了一會,蘇晴雪折了許多的梅花,讓李文軒捧著,都擺在了自己的閨房,可惜好花命不長,在白翎兒的摧殘之下,一會功夫這片片梅花,就香消玉損了。
看到天色有些暗了,蘇晴雪有心要露一手自己的廚藝,李文軒也著實期待,之前只吃過蘇晴雪做的點心,至於正經的飯菜,卻是不知道蘇晴雪的手藝究竟有多少的功力,但總想著應該不會差,蘇晴雪做飯,李文軒便在一旁瞧著,可蘇晴雪卻李文軒插手,怕李文軒弄壞了味道,其實李文軒也不是真的想幫忙,就是餓得很了,想借著幫忙的機會提前偷吃一些罷了,無奈蘇晴雪不給面子,只能幹巴巴的在一旁流口水。
蘇晴雪手腳麻利,一桌飯菜擺好,只等子靜回來一起享用,可就是不見人,蘇晴雪等的著急,又怕白翎兒餓壞了,便丟下李文軒,自己回屋為給白翎兒餵食,留李文軒自己在外頭待著。
李文軒這一日與蘇晴雪一同出去,各種重活累活,自然不能讓蘇大小姐染手,自己是全包了,此時早就是餓的前心貼後背,見到蘇晴雪進屋去了,心道:“天大地大,餓死了最大,師傅啊,晴雪,我實在是忍不住啦,我就吃一點,絕對不多吃,不要怪我啊!”
李文軒抄起筷子,眼中滿是綠光,直奔那隻雞腿而去,可眼看筷子就要夾住了,便聽得耳後起風,心中暗叫糟糕,可想要縮手已經晚了,一節小樹枝剛巧打在李文軒手腕的關節上,痛的李文軒嗷的叫了一聲,筷子也應聲落地。
蘇晴雪聽到外頭有響動,連白翎兒也不及放下,慌忙跑了出來,問道:“文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只見李文軒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子靜在李文軒身後正眯眼笑著,蘇晴雪瞧著奇怪,也不像是出了什麼亂子,又問道:“前輩您回來啦,這到底是怎麼啦?”
子靜哈哈大笑,說道:“剛才啊,有隻饞貓偷食,被我給打跑啦,文軒,你說是不是?”
李文軒盡是苦笑,吃了啞巴虧也不能說,只好說道:“對,就是有隻饞貓,太可恨了!”
蘇晴雪不明經過,還在歪著腦袋琢磨了琢磨說道:“這荒山野嶺的,肯定都是野貓,不然膽子怎麼這麼大,以後那野貓要是再來,讓咱們的白翎兒啄它!”白翎兒似乎很有靈性,聽到蘇晴雪說他的名字,當即啾啾的叫了兩聲,作為回應。
子靜之前在莆田城外遠遠的瞧見過一次白翎兒,可當時太遠了,瞧不清,今天算是看清楚了,咦了一聲,說道:“這白隼看著眼熟,你們從哪裡弄來的?怎麼還渾身都是傷呢?”
李文軒說道:“師傅,這白隼是福州鏢局那個少主雲放的養的鳥,那日在城門外我們打鬥,不小心把這鳥也一起傷了,他們瞧著它活不下去了,便丟下不要了,晴雪心軟,心疼它,便把它救了回來,還給它起了個名字——白翎兒。”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看著眼熟。”子靜走到近前細細瞧著白翎兒,李文軒卻是不放心,生怕自己師傅也唉啄了,忙道:“師傅,你可小心些,這小家夥兇的狠,都啄我好多次了。”
子靜卻全然不在意,離得老近了,也不見白翎兒有什麼動作,子靜甚至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白翎兒也只是微微縮了縮脖子罷了,李文軒看在眼裡心中是一萬個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