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俠,老頭子我有個不情之請。”老漢忍耐了半天,終於還是開口了。
“老丈有何事但講無妨,文軒若是可以幫得到,定然不會推辭。”李文軒早就知道老漢是有事相求,但猜不透是為何。
老漢繼續說道:“那老朽就冒昧了,我看李少俠年紀輕輕氣度不凡,又有一身的好武藝,還是個大好人,所以我想……”
丘山似乎是聽出了一些味道,面子上沒什麼變化,可心裡早已是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李文軒全然沒有注意到丘山,見到老漢又不言語了,笑了笑問道:“老丈到底是有何事啊?不妨直說就好了,如此這般叫文軒好難猜測。”
老漢咬了咬牙,說道:“罷了,為了閨女我這張老臉所幸豁出去了!”
“咔——”丘山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幾瓣。
“哦,你們繼續,我收拾一下。”丘山臉上有些潮紅,彎身下去撿茶杯的碎片,可耳朵卻立的直直的,生怕將老漢的話漏掉了半個字。
那老漢繼續說道:“小女今年年方十六,名做劉珍珍,出落的也算是大方,雖是窮人家的姑娘,但也是知書達理,我們這一路走來,沒少受惡人欺負,我是已經大半節入土的人了,沒有什麼盼頭了,只是珍珍她……她的日子還多著呢,所以……所以……我想著總得為她找個好的歸宿,要是李少俠不嫌棄,就讓我這女兒隨了你,讓她有福分伺候你,老頭子就是萬謝了!”老漢說道這裡眼淚就又要流下了。
“啊——”李文軒正值青春之年,血氣方剛,這春意花暖之心是早已有了,但娶妻成家卻是從來沒想過的。李文軒萬萬沒想到那老丈竟是想將那少女許配給自己,當即愣住了,心神不寧,不曉得應當如何應答。
李文軒每每有這般解不開的問題,總是要問詢丘山,這就低頭向下看,哪知道丘山也兀自蹲在地上發愣,再一細看,丘山的食指被茶杯的碎片劃破,正在流血。李文軒急忙蹲下去,從衣服裡上撕了一條細布,為丘山的將流血的手指包了起來,一邊包一邊說:“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這麼不小心,手都破了還在哪裡發愣!”言語之中雖有責備,可更多的卻是關心。
丘山低著頭,像是很怕李文軒看到自己的面孔,說道:“沒……沒什麼,你們聊,我先出去了。”丘山推開了李文軒的手,站起身,側著臉走出了李文軒的房門。
李文軒不解丘山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自己責備了他麼,可想想也不應該,要是因為自己責備了他,按照丘山的性格,應當被他回頭教訓幾句才對,可為何這般頭都不抬的走掉了?李文軒只顧著琢磨丘山,卻將方才那麼頭痛的問題都忘到了腦後。
“李少俠……這是怎麼了?”李文軒看不懂丘山,那老漢看他們兩人,則更是不懂了。
李文軒這才知道自己冷落了老漢,可想起丘山方才的神情,自己心中像是有些個牽絆,一時心亂之間,這老漢的問題倒也有了答案,李文軒說道:“多謝老丈錯愛了,只是文軒當下有要事在身,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文軒實在是不敢考慮兒女私情,還望老丈見諒。”
“唉——”那老漢長嘆一聲,知道李文軒心意已決,當即就是滿面愁容,神情自是無限失落。
李文軒看到老漢可憐,心有不忍,但想想,若是自己拖泥帶水,豈不是更讓人家愁苦?幹脆把心一橫,不再言語,好讓那老漢打消了這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