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看她一眼,“沒生氣。”
語氣冷冷淡淡,蘇蘇不禁想起了上次,那時江望舒還只是笑著說不生氣,但現在,面無表情,她可不信沒生氣。
蘇蘇一邊挖螃蟹腿上的肉,一邊笑著說:“剛剛我問向驕陽怎麼哄人了。”
江望舒吃蝦的動作頓了頓,想到那名整天樂呵呵的小美人,好像挺喜歡撒嬌的,就是不知道她會教些什麼給蘇蘇。
想到這,江望舒不禁偏頭看向她,想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不過我覺得她的方法不太適合我。”蘇蘇把裝了蟹肉的小蝶子遞到她面前,“我沒有哄過誰,也沒有被誰哄過,做起來可能不太熟練,所以江望舒,你能告訴我效果怎麼樣嗎?”
江望舒看一眼面前全被扒去外殼的肉,視線又移到她臉上,“要不,你採納一下向驕陽的意見。”
她還沒見過蘇蘇撒嬌呢。
這是效果很差的意思?蘇蘇與她對視幾秒,分辨著她話中的意思。
片刻,她忽然軟軟一笑,“那你可以先站起來嗎?”
江望舒有些好奇,很配合地站了起來,一個吻緩緩落在她眉間,下一秒又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
“接下可能會有點冒犯。”蘇蘇一邊看著她的神色,一邊抬起她的左腿搭在自己腰上,見她有些驚愕,卻沒有不悅後,微微屈膝將她兩條腿都托住抱了起來,“向驕陽說惹人生氣了就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但我舉不動你,就把你抱起來了。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其實向驕陽說了挺多法子的,什麼跪榴蓮、跪鍵盤,痛哭流涕地抱著對方大腿說我錯了,還有嗲嗲地撒嬌賣萌,但蘇蘇覺得她可能是追妻火葬場的小說看多了,給的法子都是教人怎麼認錯,與哄人並無半點關系。
唯一挨點邊的就是這一套了,目前看來,江望舒好像——有點喜歡。
江望舒愣過之後,沒忍住淺笑了起來,還以為她會學向驕陽撒嬌呢。
她抬起雙手捧著蘇蘇的臉揉了揉,“我沒生氣,只是突然不想笑了而已,你不是說過我不想笑就可以不用笑的嗎,怎麼,那是你隨便說的?”
“不是隨便說的。”蘇蘇的兩頰被她往中間擠,吐字都不太清晰了,但這並不影響她想為自己解釋兩句,“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是江望舒,我想請求你,在我面前不要偽裝,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氣就生氣,想任性就任性,想幹嘛就幹嘛,我都能接受,也都想看到。”
少女懷情總愛藏在心裡頭,但蘇蘇並不想把自己的心意藏起來,可她也不會太刻意地表露出來。
如果江望舒不想明確關系,那就順其自然吧,她不是非要一個身份。
好的結果固然很令人歡喜,但相處的過程也同樣很美好。
蘇蘇屈膝想放她下來,但江望舒突然抬腿圈住她的腰,輕嘆,“再抱我走兩圈吧。”
“好,不過我只能走兩圈。”蘇蘇輕笑,“畢竟我的手臂軟乎乎的,沒鍛煉過。”
江望舒輕“哼”一聲,“還挺記仇。”
她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蘇蘇身上,將頭靠在她肩上,兩只腳微微地晃著。
繞著客廳轉了一圈之後,江望舒忽然輕喊了聲:“蘇蘇。”
“嗯?”
“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包容我嗎?”
“會。”蘇蘇肯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