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臥雲翻了個有氣無力的白眼。類似沒營養的話他們之間重複過好幾遍,誰也不能把對方說服。僵局之下,就得拼實力,楚臥雲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床上,他的大腿甚至擰不過龍邪的胳膊。
突然,龍邪突出的眉骨中心促起:“你臉上好燙。”
夢裡的發的汗液已經蒸幹,再加上氣惱之下血流沖頂,楚臥雲也明顯感到臉上散發著不正常的溫度,龍邪指尖上的涼意讓他覺得舒服。但他故意嫌棄地扭過頭去:“別碰我。”
龍邪雙手把他的腦袋扳正,動作強硬:“別動,發了熱病你自己不知道嗎?”
“熱……熱病?”
就是俗稱的發燒。修士的身體素質不同於凡人,築基之後就基本脫離吃喝拉撒的生理需求和生老病等規律。更不用說元嬰以上的修士,倒不是說他們不能生病,卻的確算是個稀奇事,還有點掉面子。
龍邪用手貼他的臉,不滿道:“燙成這樣,睡夢中還出了滿身的汗。”
“唔……是嗎?”楚臥雲臉龐緋紅,呆愣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像個懵懂的孩童,然後他臉色一擰,“不可能!”
龍邪不由分說掀起他蓋著的薄被:“得散熱了才能好,捂得太嚴實了。”
楚臥雲只穿了間單薄的中衣,睡夢中因為熱還扯了領子大敞著,被子一掀春光乍洩,他屈辱地搶過被子緊緊一裹,裹成一個大卷餅,重重倒向床的另一邊。
龍邪嘆了口氣,輕輕上了床,試圖把他身下被子抽出來,但是壓得太緊實紋絲不動,龍邪不樂意在這節骨眼上教訓人,只好連著被子給他整個地抱住,軀體散發出陣陣清涼,隔著被子慢慢滲過去。
漸漸地,楚臥雲感到既溫暖又舒爽,夢回當年夏天在空調房裡蓋被子的時候。
舒服的感覺一起來,才對比出之前渾身痠痛,額頭體溫奇高,腦袋暈暈沉沉的,咽喉也腫脹不適,他意識到自己的確病了,而龍邪在貼心地給他降溫。除了涼意外,還有一股讓人上癮的氣味,聞起來是一股醇厚焦枯的木質香。
他無比熟悉這股香味,他也抗拒不了,時辰到了,埋藏在寢被裡的腦袋斟酌著露出來,去自覺地尋找。
直到貼上了另一副冷冽的唇齒,他才知道這香氣的來源。
龍邪居然將玄陽草葉在肺腑裡煉化,楚臥雲在心裡大呼無恥可惡的同時也絲毫不捨得松嘴。很快,空闊的寢殿裡,曖昧的吮吸咂嗼聲回蕩,楚臥雲像個饑不擇食的精怪,把能夠吸到煙氣的全部嚥下,再貪婪地往更深的地方更用力地汲取。
他突然想問問龍邪,火焰在胸膛裡燃燒時,會不會也是很疼的。
……
經過主角兩天兩夜的人.肉降溫+人體喂藥,楚臥雲徹底痊癒。在屋子裡呆了太久,是時候走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順帶視察主角的事業搞得怎麼樣了。楚臥雲穿戴好衣物,開啟門,堂而皇之地往魔域營地前頭的大殿走。沒人阻攔他,身後依舊是三五個女魔寸步不離地跟著。
從邊上偏門進去的時候,看門的碩鼠族魔人還恭恭敬敬地為他開門,入眼便是肅穆的黑殿高臺,空曠威嚴的大殿透著狂野魔幻風,很符合魔域的氣質。龍邪坐於最上端,單手撐在下頜,漫不經心地交疊起雙腿,手指在膝蓋上點著:“人找到了嗎?”
下頭,紫衣女人雙膝跪在地上,她本是妖嬈多姿的,卻在男人腳下低著頭,臉色緊繃,戰戰兢兢:“並……並未,屬下已經帶人把祭壇,狼戾山,還有接天峽谷等一切有可能出沒過的地方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派了上百名青蛇族人蹲守狼戾山一直到現在,僅憑紫衣少年……或者少女這條線索,實在太難找了。”
“身為魔將數百餘年,爾等就是這樣辦事的嗎?毫無章法,只知悶頭亂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