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來!”他往前撲上去伸手,身子撞上了金色的闔仙籠,不會對他造成傷害,卻消解了他的修為,讓他宛如普通弱雞人類。手伸得老長,空有stye卻抓不住free。平日裡一個個對他關系密切兄弟情深的,現在卻冷血無情喪失憐憫。
唉,靠人人會跑,還是得憑自己的本事啊。
很快,逍遙宗大部隊浩浩蕩蕩往南禦劍而去,全派六成長老和七成弟子一齊進發,青天之上捲起萬道流雲,場面十分壯觀。
晚間,禦靈殿迴廊上腳步匆匆,掌門的寢殿被人推開,道箏罕見地神色焦急,額冒冷汗。說聖虛子喬莊打扮,換上低階弟子的衣服,騙過並打暈的進去服侍的弟子,揚長而去,不知所蹤。
南域是魔界大本營所在地,在它的中心,是一片魔跡罕至的不毛之地,黃土飛沙,迷霧沼澤,斷壁殘垣,零星橫亙著白骨,那些都是是遠古的高階大魔用來獻祭的凡人屍骸。樹杈低矮,烏鴉落下啄食腐爛的血肉,又迅速飛起,烏鴉也無法承受這種魔氣的侵蝕。
楚臥雲剛到,便覺得深受欺騙,說好的紫色天空妖冶夢幻呢?看起來就是一個空氣指數500+的霧霾天,生物生存不了純粹是因為空氣質量不過關吧。
吸了幾口渾濁的空氣,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覺得十分不適,剛恢複過來的丹田隱隱作痛。逼不得已撐起一個防禦結界來抵抗侵蝕。
越往裡走,野風陰冷地嚎叫,嗚嗚咽咽,楚臥雲忽然撤了結界,閉目聆聽,覺得耳熟異常,心頭一震,快速飛奔到不遠處,只見百十來只桀奴獸,齜牙咧嘴,涎水從口角滲出,黑色皮毛上長著片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癬,讓人見之起雞皮疙瘩,團團圍住了中間十幾名道門弟子。
其中那個叫得最慘的,不是刁俊傑又是誰?
一隻體型小巧的桀奴獸正咬著他的屁股,他痛得哭爹喊娘,滾在地上四肢亂打,叫著“救命,救命。”但周圍的人自顧不暇,大部分還都是其他門派的,沒什麼交情,任由他孤立無援。楚臥雲剛要丟出一個攻擊,突然劍氣劃空,一道劍芒從側面打過來,正正打中那隻桀奴獸,黑犬似的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透了,利落又瀟灑。
楚臥雲欣慰一笑,心裡為這精準的一擊喝彩。然後見刁俊傑爬起來一把抱住救命恩人,叫著:“龍師弟我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
不等了,楚臥雲取出破靄,瀟灑地捏訣,一招威力巨大的霧浸霜天,像一個環形炸彈同時爆裂,桀奴獸受了這一擊,八成已經四分五裂,剩下幾只狼狽逃竄,危機頓解。
楚臥雲悠閑地上前,腳步所及之處,方圓幾平米的魔障之氣彷彿被淨化。弟子們驚魂未定,四處張望是哪位高人出手,就見走近一位煙霧繚繞的仙者,眉目清雋,嘴含煙鬥,青袍緩帶,純澈幹淨,宛如神明。
“怎麼回……”楚臥雲話沒說完,一個大家夥就撲到眼前,像個八爪魚似的抱著他不放。
“師尊你出來了!”龍邪歡樂地如見到坐牢十年刑滿釋放的親人。
楚臥雲想模仿他剛才踹刁俊傑那樣把他踹走,又不忍心,尷尬地巴拉身上的狗皮膏藥:“成何體統!快下來。”
別家弟子們正看著呢,少年你穩重一點行不行?讓我維持一下裝逼的形象行不行?
龍邪就下來了,雙手交叉,晃著頭縮著肩膀,扭捏:“師尊,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楚臥雲點點頭,端的是為人師表的正經樣子,贊許:“阿邪做得不錯,會保護同伴了。”
龍邪抬頭看著他,滿眼都是求誇獎的希冀。楚臥雲在他熱情如火的目光裡心頭如遭猛踹。
讓他待會兒怎麼腆著老臉踹出那一腳呦!
楚臥雲暗暗嘆口氣,拍了拍他胸口的髒土汙漬。弟子們與桀奴獸纏鬥良久,全都狼狽不堪,衣衫撕裂,龍邪還算是好的。
楚臥雲掃視周圍,問:“其他人呢?”
“牧師叔、姜師叔和其他金丹期以上的長老已經進入魔陀谷,但是赤月宮的邪修也得悉了潛虛鼎的下落,很快便會到達,長輩們擔心赤月宮是來搶奪秘寶,於是吩咐弟子們在外圍阻攔,可是沒想到,居然來了一大群妖獸,幸而有驚無險。”
感情現在還沒進入魔陀谷內部啊。你還眼睛眯起來笑!祖墳被人端了知道不知道!
“那星兒呢?”楚臥雲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