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玉京子冷不丁地吐了下信子,祂抓住黑足貓吞嚥換氣的間隙,率先發動了突襲!
兩枚又細又彎的毒牙從玉京子的上顎驀地彈出,在夜幕中閃爍著致命的寒光,逼得對方不得不鬆口進行躲避。
但很快,黑足貓的身體就像彈簧一樣壓縮弓起!祂在後撤回防的同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在空中突然騰轉,尖銳的爪子狠狠撕向了白蛇的七寸——
咔。
太歲堅硬的指骨及時刺出,精準地截住了這致命一擊,玉京子則沿著祂的手臂飛速纏繞而上,毒牙再度朝著黑足貓猛攻而去。
與此同時,況憬揮出的軍刺也已經穩穩地抵住了安可道的咽喉,鋒利的刀氣在哨兵的皮肉上劃出一條淡淡的血線。
而安可道手中的匕首則拼盡全力架在下方抵抗,兩人一時間僵持不下。
“兄弟,你根本沒必要這麼賣命!”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探照燈,安可道咬緊牙關,盯著那雙銳利的琥珀眼率先開口,語速飛快而有力,“我身上有自爆裝置,殺了我你說不定也會受重傷!為了一個陌生向導,這樣真的值得嗎?
“你應該快退役了吧?白塔哨兵的撫恤補貼可是連日常溫飽都不夠!還不如跟我一起幹票大的,你——!”
對此,況憬的回答是猛然加大的力道。
他身體力行地做出了選擇,幾乎在瞬間就將安可道的虎口震裂震麻,逼得他額角青筋根根暴起,膝蓋也漸漸彎曲。
看到這一幕,豐琅洗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輕笑。
“這是當著我的面挖牆角啊……”
他眯起眼睛幽幽地呢喃道,染血的手指在黑暗中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莫名有些詭異。
“抱歉,我不允許。”
話音未落,原本正處於酣戰當中的黑足貓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嘯。
祂濃密的毛發頓時根根炸立,渾身沒來由地開始瘋狂扭曲膨脹,彷彿有位無形的造物主正在重新將祂捏扁搓圓,就連身形都逐漸不穩定地閃爍起來!
與此同時,安可道的呼吸猝然一滯,跟著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倒在地。
哨兵眼前一片赤紅,他只感覺自己頭痛欲裂、精神圖景幾乎瞬間陷入崩潰,七竅在同一時刻湧出了大量黏稠的鮮血。
“呃啊啊啊啊……!”
在極度的、未知的恐懼之下,安可道渾身的肌肉緊繃到了極限,匕首硬柄幾乎生生嵌入他的掌心之中。
他強迫自己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身受重傷的羸弱向導,嗓音嘶啞而痛苦:
“你……到底、做了什麼?!”
看著安可道這幅歇斯底裡的狼狽樣子,豐琅洗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一寸一寸地擴大。他頸側的傷口仍在滲血,但那雙赭紅色的眼睛卻亮得可怕。
在哨兵充滿殺意的眼神的注視下,豐琅洗慢悠悠地伸出左手,用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喉結,笑容癲狂而興奮。
“怎麼樣,太歲的血肉,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