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手了,來善後。”
資訊傳送完畢,危頤諳沒有等待副官的任何回應,徑自返回了原先的包廂。
空氣中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和易感期apha濃烈到刺鼻的資訊素,以及一地的狼藉。
……
聽著隔壁發出的巨響,扶瑆坐在原處,心中五味雜陳。
作為高階oega,在這密閉的空間裡沒有了抑制環的遮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源自beta的強勢而冷冽的氣息,彷彿滲透進了房間每一個角落。
即便危頤諳此刻不在身旁,這種無所不在的壓迫感仍舊緊緊相隨,刺激著扶瑆異常敏銳的感官,他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警惕與不安。
等到危頤諳再度踏入包廂之時,扶瑆幾乎是出於本能地産生了應激反應:他的神經猛然收緊,如同弓弦蓄勢待發;身體卻像是被熱意熾烤融化的黃油,下意識變得柔軟而喪失抵抗力。
面對自己體內莫名悸動的矛盾狀態,扶瑆的眼神不由得變得複雜。
明明是個beta……
“多謝。”
“不客氣。”扶瑆的聲音輕微顫抖,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危頤諳沒有在意扶瑆奇怪的反應,他只是微微俯身,將那枚抑制環放在oega身前。他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與自制,動作輕柔而精準,絲毫看不出剛才出手傷人的暴虐痕跡。
隨著對方退回到安全距離,扶瑆迅速戴上了抑制環。他暗暗舒了一口氣,發自內心地關切道:“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點餓。”危頤諳思索了一下,認真地回答道。
看著這位中將一本正經的平靜表情,扶瑆莫名有點想笑。
二人心照不宣,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將先前那股複雜微妙的氛圍拋諸腦後。
餐桌上的佳餚依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房間的氛圍已經截然不同,令人窒息的寂靜逐漸被輕柔的交流聲所取代。
上次的宴會,危頤諳婉拒了十四位人士的好意,卻偏偏接受了扶瑆遞來的橄欖枝。這一舉動猶如無聲的語言,向外界釋放出了耐人尋味的訊號。
盡管外界並不認為一位缺乏資訊素的oega與一個激素紊亂的beta之間會産生什麼超乎尋常的情愫,但在危頤諳的影響下,扶瑆身邊那些覬覦的目光還是逐漸收斂,悄然轉換成了利用與拉攏。
與此同時,危頤諳的風評也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回暖。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來孤傲的beta還是接納了一位名門望族的示好,這樣的行為無形中表明瞭他的立場。
而在星網之上,諸多關於危頤諳的輿論報道背後,隱隱可見扶家往正向推波助瀾的手筆。
……
餐畢,外面夜色已濃,月光如水般傾灑在地面,為愛爾茨披上了一層神秘而浪漫的面紗。
“我送你。”
出於禮貌,危頤諳主動伸出手向扶瑆發出同行邀請。
看著那隻骨節分明、透露著力量與沉穩的手,扶瑆的心中不由得産生了一絲遲疑。
眼前的beta坦然自若,這一行為完全符合社交禮儀。但對扶瑆而言,與對方的每一次直接接觸都讓他既糾結又帶著幾分畏懼,他擔心自己的資訊素潮水會在這種時刻失控,引發不必要的尷尬。
然而,考慮到今晚難得的和諧氛圍,以及這可能為雙方關系帶來的正面影響,扶瑆權衡利弊,最終鼓起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