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玉璇璣醒來之後?,兩條手臂又酸又痛,兩條腿的痠痛也不容忽視。她睜開眼睛,入目便是蒼婪的下巴和修長脖頸,上面還有幾道紅痕,似乎是被她昨夜撓出來的。
玉璇璣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摸身子底下的木床,摸到它?還完好無損後?,玉璇璣鬆了一口氣:“還在,沒塌。”
話音剛落,耳畔傳來砰的一聲響,玉璇璣和蒼婪兩人紛紛朝著床的左側滑落,她整個人都砸在了蒼婪的身上。
兩個人的下巴撞在一起?,蒼婪微微吃痛,緩緩地睜開眼睛,嘴裡沙啞地嘟囔著:“娘子,發生什麼事了?”
玉璇璣趴在蒼婪身上,指著床不緊不慢地說:“床腿斷了。”
蒼婪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自己果然已經卷著被子順著木床掉了下去。
幫玉璇璣穿好衣服,蒼婪抱著她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上去之前還用枕頭墊在上面,生怕硌著她。
蒼婪站在木床前,兩手叉腰,面露難色,轉頭看向玉璇璣求助:“娘子,床腿斷了,怎麼辦呀?”
玉璇璣用手捶了捶後?腰,說:“昨日讓你慢點,你就是不聽話,還說這床結實,你忘記前些天龍潭那張白?玉床了嗎?”
蒼婪垂下眸子,一連扭捏地說:“我那不是一興奮就給忘了嘛,娘子我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求求你。”
玉璇璣笑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塗山白?一大早起?來做好了飯,其實她並不想給這對狗女?女?做飯,可是昨天玉璇璣答應她,幫她要回?被蒼婪私吞的那些財産,只好忍氣吞聲地做好飯叫她們起?床。
房門緊閉著,看樣子這兩人還沒起?來,塗山白?倒是不想做飯給蒼婪吃,玉璇璣雖說是她的仇人,可是在昨天她們已經握手言和,化幹戈於玉帛。
既然是朋友了,哪有看朋友餓肚子的道理?,她塗山白才不是這麼不厚道的妖呢。
思來想去,塗山白還是決定叫她們一起?吃早飯,免得這條小心眼的惡龍見到又大鬧一場,說不定把她家搞得烏煙瘴氣天翻地覆。
沒有聽到門內的動靜,塗山白?便又敲了一下門,她側耳傾聽裡面傳來的聲音,卻聽見蒼婪小聲說:“娘子,這床腿怎麼安上去啊。”
塗山白?慢慢睜大眼睛,一腳踹開房門,站在門外雙手叉腰,入目便是蒼婪手裡抱著一隻床腿,另一隻手把?床抬起?來。
“……”
塗山白?見到此種場景,狠狠地掐了一把?人中,咬牙切齒道:“我昨天說的話你們是不是沒聽見?我讓你們注意點別把?我的千年老檀木床搖壞了!”
蒼婪一臉茫然地看向玉璇璣,問:“娘子,她嘰裡咕嚕說什麼呢,你聽見了嗎?”
玉璇璣思索了一下,說:“好像聽見有人說話,但沒聽清楚。”
蒼婪慢慢放下這張床,把?床腿丟給塗山白?,說:“什麼千年老檀木,這破床一點都不結實,我和娘子睡著睡著就掉下來了,幸虧沒砸壞我娘子。”
蒼婪走到玉璇璣面前,在她身上揉了揉,說:“一大早就把?我娘子嚇到了,我還沒讓你賠償精神損失費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塗山白?活了幾千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講理?的人。
不,她不是人,她就不是個東西?!
塗山白?正要發作,玉璇璣從凳子上站起?來,拿出一塊雕刻著鳳凰紋的玉佩,放在她手裡,笑著說:“塗山,這是我一點心意,阿婪確實是為我著想,說話才有些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