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又燥又熱,蒼婪屏住呼吸,咬著下嘴唇,生?怕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將玉璇璣吵醒。很快,她趁著玉璇璣翻身的空檔,翻滾著逃離了床榻,掉在了床下的地毯上。
蒼婪將那隻抱枕放在玉璇璣懷裡,自己則偷偷摸摸溜了出去,來?到龍潭邊一躍而?下,纏在自己的玄鐵長槍上,慢慢地舒張開鱗片,用刺骨寒冷的冰水沖刷著軀體。
蒼婪走後沒多久,玉璇璣就醒了。她看著懷裡這只軟乎乎的抱枕,撐起上半身慢慢坐了起來?,鼻尖嗅到一股濃鬱香甜的味道。這個味道她非常熟悉,只有發情期的龍身上才會散發著這股味道。
香味聞起來?有股幽暗的清甜,而?且似乎比第一次發情期更加濃鬱。玉璇璣心浮氣躁,她在床上打坐了一會兒,念動心經,試圖將心思按捺下去。
耳畔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似乎是蛇一類的妖獸拖動尾巴,在沙地上劃出的沙沙作響的聲音。
玉璇璣猛地睜開眼睛,聽到這陣聲音似乎就在洞外,她下意識抬頭?一看,一隻巨大的腦袋探入天窗,長得像一條龍,頭?上卻沒有龍角,反而?是兩只微微隆起的肉瘤。
是蛟!
青蛟張大嘴巴,盯著床上打坐的玉璇璣,猛地張大嘴巴試圖狠狠地咬上去,卻被蒼婪設定的結界擋在外面,撞得頭?昏眼花。
玉璇璣眼神一凜,掀開被子慢慢站起來?。
青蛟見這個女?人毫無任何威脅,但是卻攻不破所設立的結界,便慢慢地退出了對這座山洞的包圍。它正準備尋找新的突破口,將裡面這條正在發情的黑龍逼出來?,一轉頭?卻對上了站在山巔之上的一名白?衣女?子,這女?子正是方才洞xue內的那個人。
玉璇璣迎風站立,衣袂翩躚,手中持著一柄白?森森的骨鞭,面色冷若冰霜,輕蔑地看著這條正處在發情期的青蛟。
蛟與龍長得有幾分相似,不過細看起來?確實天壤之別。蛟並?非真龍,二者除了實力懸殊之外,蛟的身軀遠遠比不過真龍粗壯有力,它全身覆蓋著黑青色的堅硬鱗片,後背則隆起尖銳鋸齒狀的脊棘,看起來?是一副兇相,與龍這種瑞獸相比則是天差地別。
玉璇璣順手從掌心傾瀉出淡淡的金光,將整個龍潭全部覆蓋,外面無論發生?什麼打鬥聲,裡面的人絕對不可能聽到一絲響動。
青蛟往前挪了挪,它原本是不懼怕這名人類女?子的,如今卻不知怎的,見到她竟然有些?身子發軟,可她明明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子。
玉璇璣厲聲道:“來?者何人?速速離開!”
青蛟眨眼間化身為一名一身青衣的女?子,長著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眼尾上挑,端得一副搖曳多情之姿。她立在半空之中,朝著玉璇璣輕蔑一笑:“本座找了幾個月才找到黑龍的老巢,正欲與她結為伴侶,你是何人?”
玉璇璣冷冷道:“她是我?妻。”
青蛟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肚子說:“你放才說她是你的妻?頭?一回聽到如此天大的笑話,你只是個凡人,她是神龍,又如何能瞧得上你這個凡人呢?你的命只不過須臾之間,如同蜉蝣一般,當真是笑死我?了。”
玉璇璣面不改色,揮動手中的骨鞭,原本光滑圓潤的骨鞭,在她揮出去的那一瞬間,骨緣上眨眼間長滿了可怖的倒勾,一鞭子下去就能打得妖獸皮開肉綻。
青蛟躲閃不急,被骨鞭一鞭子打倒在地,後背皮開肉綻,深青色的鮮血嘩啦啦流淌了一地。
“啊——”青蛟慘叫一聲,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猶如羅剎般可怖的女?人,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輕敵了。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手中提著一柄鋒利的彎月鐮刀,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一瘸一拐地朝著女?人走去,露出一嘴雪白?鋒利的尖牙,笑道:“沒想到本座今日居然遇到了勁敵,以為你只是個普通凡人罷了,原來?還是修過仙的。”
玉璇璣皺了皺眉,說:“我?不想傷你,你走吧,越遠越好,今日之事我?就當做從未發生?過。”
青蛟哈哈大笑:“走?我?跋山涉水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能借龍神之力化蛟為龍,方才只不過是我?粗心大意罷了,才讓你有機可乘。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罷了,本座是修煉千年?的蛟,只有我?才能與黑龍比肩,你又是什麼東西?。”
骨鞭的尖端是淋漓的鮮血,深青色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殘餘在骨鞭上的這些?鮮血,不多時便被它慢慢吸收浸潤,骨鞭也變得更加瑩潤。
青蛟緊盯著女?人手中的武器,愣怔道:“這是何物??”
玉璇璣回答說:“此乃龍骨製成的長鞭,恐怕你經受不住第三下吧。”
青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愣怔道:“龍骨?千年?前那條黑龍已經身隕,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