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璣搖頭搖得腦子似乎都在晃蕩著,她想都沒想就說?:“沒有!”
說?罷,玉璇璣伸出手指戳了?戳蒼婪的太陽xue,無奈地說?:“你這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我若是不喜歡你心裡藏了?別?人,我為何要同你做夫妻之?間才會?做的事情,我又為何想著要與你誕育子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
蒼婪聽得一愣一愣的,生鏽了?的大?腦終於軲軲轆轆地開始轉動,她整個人也豁然開朗起來:“娘子!”
玉璇璣依偎在蒼婪的懷中,輕聲呢喃道:“阿婪,你聽我說?,無論前塵如何,你始終要記住一件事,我心悅你,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做任何對你無益的事情。”
蒼婪眨眨眼睛,聽著這番話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垂頭喪氣地懊惱著說?:“娘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不信你了?,這次的事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
“是我沒有和你說?清楚,這不怪你。”玉璇璣撫摸著蒼婪的下?巴,在上?面輕輕地吻了?一下?,笑道:“夫妻之間總會有矛盾,我們講開了?就好,以後若是有疑心之?事切不可憋在肚子裡,否則時間長了會釀成大錯的。”
隔壁臥房,塗山白在床上?躺著,側耳傾聽著隔壁偏房的動靜,卻不料今夜出奇的安靜,像是睡著了?一樣。
沈秀看著偷聽的塗山白,笑著問:“你在聽什麼呢?”
塗山白回過頭莞爾一笑:“也沒什麼,平日裡隔壁那兩個祖宗總是搖床搖到深夜才就寢,往耳朵裡塞棉花都沒用,今夜怎麼如此安靜,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沈秀笑了笑:“應該不會吧,蒼婪那麼厲害,璇璣的力量其?實並不在她之?下?,兩個人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應該是別人才對。”
塗山白一聽,鬆了?一口氣:“也是,誰敢惹她們,那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沈秀江被?褥往上?一拉,說?:“那我們就歇息吧,明日還要去田裡種菜呢。”
塗山白點點頭:“春天來了?,雨水足,況且咱家還有一條龍,她靈力充沛用都用不完,到時候往地頭一坐,小菜苗們蹭蹭蹭往上?冒頭,肯定長得又大?又甜。”
沈秀表示贊同,她熄滅了?床頭的油燈,慢慢閉上?眼睛。
塗山白也閉上?眼睛,可是過了?許久還是睡不著,她慢慢睜開眼睛,扭頭看著熟睡的沈秀,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對方的臉頰。
沈秀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又細又長,和她八百年前見到的別?無二致。
玉璇璣在畫美人圖的時候畫出了?人物的精髓,不過塗山白總覺得,秀秀的眼睛和她有幾分相似。
輪回了?那麼多次,兜來轉去,換過無數個名字,可沈秀依舊還是她的那個秀秀。塗山白有時問?自己,一個人輪回七次,每一世?究竟還是不是同一個人。
塗山白想過放手,想過讓秀秀安安穩穩地過著平靜的生活,不想再去招惹她。可是詛咒實在是太強了?,她無法做到坐視不管,但是每一次這樣做都會?適得其?反。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塗山白以為秀秀會?繼續輪回轉世?,可誰能料到居然有一天會?在蠻荒看見她的白骨化成的妖鬼。
塗山白睜著眼睛,兩滴溫熱的淚珠從臉頰悄然滑落,可下?一秒,眼角卻貼上?了?兩片柔軟的事物,將她臉頰上?滴落的淚珠親吻幹淨。
塗山白用盡全力試圖將自己沙啞哽咽的嗓音遮擋住:“秀秀,你還沒睡啊?”
可話一說?出來,確實滿腔的委屈和辛酸。
沈秀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嘴唇貼著塗山白的耳朵,笑道:“塗山,如今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怎麼現在反倒還哭了?呢?”
塗山白哽咽著說?:“沒有,我……我這是打哈欠罷了?,我沒哭,我高興著呢。”
沈秀輕聲說?:“一切都過去了?,這些?年的苦難對我來說?,無非就是些?小事,既然都過去了?,就不必再繼續煩惱憂思,你之?前跟我說?人要朝前看,不能一直想著曾經的輝煌和落魄。”
塗山白閉上?眼睛,側過身?將沈秀緊緊擁入懷中,哽咽著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