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原本就與金雕不對付,還平白無故捱了狗血淋頭的一頓罵,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她拎著這只臭鳥的後頸提起來,氣沖沖地說:“哼,這次我娘子替你求情,本王暫且再放你一馬,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金雕頭一次被黑龍扼住命運的後脖頸,她掙紮了幾下,羽毛掉落一地,垂著頭被蒼婪拎回了家。
參天菩提樹下,陽光明媚風景正好。蒼婪優雅地給玉璇璣倒茶,壺嘴傾斜著,一泓淡綠色的清亮茶水緩緩瀉出,散發出陣陣清淡的茶香。
蒼婪將茶杯放在玉璇璣面前,笑著說:“娘子,喝茶。”
玉璇璣接過這只翠綠的茶杯,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茶香濃鬱,入口回甘。”
蒼婪也喝了一口,只覺得舌尖有些苦苦的,還有一股生草葉子的味道,當真是難喝極了,也不知道玉璇璣為何如此喜歡。
既然娘子喜歡,那她也要裝作喜歡的樣子,這樣玉璇璣才會開心。
不過蒼婪心中始終懷有芥蒂,她回憶起不久前眼前閃現的那條黑龍法相,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那道突然出來的法相併不是她的,似乎是從玉璇璣身體裡鑽出來的。
蒼婪悄悄打量著玉璇璣,試探著說:“娘子,今日我好像看見我的法相將金雕拍了出去,可我為何毫無感覺?”
玉璇璣放下茶杯,彎了彎唇角,說:“也許是你下意識地保護我,你的法相便從身軀中脫出,而你卻絲毫未覺。”
蒼婪想了想玉璇璣的這番話,似乎還挺有些道理的,她的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嘿喲!嘿喲!”
不遠處的蘿蔔地裡,金雕穿著粗布衣服,正彎著腰一顆顆地拔著地裡的胡蘿蔔,隨後一根根放在籃子裡,擺得整整齊齊。
黃六手裡捏著一根小皮鞭,站在地頭吆喝著:“那隻臭鳥,快點幹活,就你這個拔蘿蔔的速度,拔到天黑半畝地都拔不完,還是個修煉千年的大妖怪呢,連這麼簡單的活都幹不好。”
金雕敢怒不敢言,她用袖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咬牙切齒地彎腰繼續拔蘿蔔,被太陽曬到渴得不行,梗著脖子直吞口水。
玉璇璣注意到遠處的情況,同蒼婪商量說:“阿婪,天太熱了,給她喝點水吧。”
蒼婪不情不願地朝著黃六勾勾手指,說:“去,給她弄點水,別渴死了。”
玉璇璣無奈一笑,不過好歹也是喝上水了。
漸漸,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雲霞,做晚飯的時間到了。
玉璇璣在廚房裡切菜,蒼婪站在一邊緊盯著她切菜的手法,滿眼都透露著自豪之色。
三名手下帶著精疲力竭的金雕走了進來,黃六說:“大王,在我的監工之下,金雕已經拔完了一整片地的胡蘿蔔,我還逮到她偷吃了兩次。”
蒼婪揮揮手:“哦,先把她帶出去,等會兒再給她找個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