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臉理解尊重的沿著臺階退下。
剛走下臺階裴靈祈連忙出了一大口氣,小爪子飛快的拍拍心髒,小聲嘀咕:“嚇死孤了!”
裴宣和裴靈祈當然都很擔心鄭牡丹的傷勢怎麼樣,但裴宣目前又沒什麼立場去看鄭牡丹,她在莊姝和鄭牡丹那裡說不定還是人憎狗嫌,叫裴靈祈去她來放哨才是目前最優選擇。
結果子書謹突然回頭,裴靈祈嚇的只好躲在相思竹後,要不是裴宣上來藉助遮掩接她回去就要露餡了。
“姑姑精神很好的,看起來不嚴重。”裴靈祈微微踮起腳有點想再看看身後的熱鬧,很顯然,什麼也看不到,她有些遺憾的低下頭看向地上斑駁的石子路。
姑姑不僅精神很好,而且還在等什麼人呢,反正不是她,她過去後姑姑還頻頻往後看,甚至還問,小七,只有你一個人來?
貌似很失望的樣子。
什麼嘛,根本不想我來!裴靈祈悲憤。
是挺好的,能來來回回的折騰怎麼看也不像精神頭不好的樣子,裴宣在心裡無聲吐槽。
“不過胳膊是真的傷的很重,孤聞到了好重的血腥氣。”裴靈祈很快把對姑姑的那點悲憤摒棄了,開始憂心忡忡的擔憂起自己所見。
“孤聽太醫說本來不是什麼很重的傷勢,但姑姑每次都沒有休養好就又要上戰場,一直拖著現在已經傷到根本了。”
這五年來耗費心神竭力支撐的又何止是子書謹一人呢?內政子書謹一手抓,然而平亂征伐鄭牡丹也當仁不讓。
子書珏的存在對於鄭牡丹來說既是分擔也是威脅,鄭牡丹分出來的心神又將消耗在內鬥中去,以竭力保持不被子書謹傾軋和蠶食。
權傾朝野威風八面的平南王,想來過的也並不如何好。
裴宣沉默了一瞬間方才抬頭:“藥她收下了嗎?”
裴靈祈點點頭,雖然她也不覺得姑姑會缺這一點藥,但有時候人或許缺的是那一份關心,而不是具體的東西。
裴宣和裴靈祈走後竹臺的溫度瞬間再次降至冰點,子書謹和鄭希言互看一眼,彼此錯開目光,皆有些相看兩相厭。
“過兩日我會讓人過來瞧瞧她的手臂。”鄭希言把目光放遠,落在亮起一盞燈的竹舍前。
鄭希言性子爽朗武功卓絕江湖當中結交的好友不少,有些大夫哪怕是子書謹也請不動她卻能說動,這些年因著裴靈祈體弱多病的緣故她一直養著不少大夫。
“平南王原來請得動大夫?”子書謹意味不明的哂笑了一下,“宮中有的是禦醫不勞動平南王大駕。”
“怎麼說也是莊姝失手的過錯,本王替她聊作補償罷了。”
“原來你也知道是你的人動的手。”子書謹冷冷道,旋即不顧鄭希言微變的面色轉身而去。
鄭希言有心想再爭辯兩句,撞上子書謹離去的背影那股無名火卻不知該往哪兒出。
恰好這個時候莊姝從另一邊快步跑了上來,俯身在她耳邊稟告道:“廣百調集了禦林軍將那頭長蟲趕去深山,離竹舍已極遠,馬舍也早在之前就遷至山下,將軍,太後沒引過去,要不要......”
竹舍在半山腰上,如果碰見野獸發狂是很容易撞上的,按理來說太後如此謹慎之人應該去的,誰知道竟然沒成功。
莊姝很想再替自家將軍出謀劃策一下,結果話還沒說完忽然發現周圍涼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