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喝!
苦的!小家夥小小的五官皺成一團。
裴宣沒忍住笑了一下,旋即立刻去看子書謹,發覺她的眉頭也稍稍松緩了些。
陽光暖融融的照下來,把裴靈祈皺起的五官慢慢撫平。
中午過後裴靈祈要去跟太傅學□□範》不能再繼續呆在紫宸殿,裴宣本來作為起居娘子要跟著一起,臨走卻被子書謹按下。
裴靈祈不滿的直哼哼,最終也不敢說出一句話灰溜溜的逃走了。
裴宣被迫開始協助子書謹處理摺子,送到子書謹案上的摺子又被女官提前分為幾種,一般的請安摺子堆在最外層,重臣的摺子在裡側,機要和加急在桌面上,批完了要重新整理好由宮人抱下去。
其實裴宣很熟這套流程,但她不太想幹,一份工上五年都幹麻木了,看見摺子就頭疼。
子書謹一看她不用她說話就知道她什麼德行,也沒有為難她,只命她在一旁研墨。
這就很適合裴宣了,捧著硯臺磨洋工,換成其她人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都要想方設法的窺探一下朝堂機密,透露出去一丁點那都能換取萬貫家財,裴宣盯著硯臺是一眼都沒看。
說她貪她真貪,真要給她貪,她又懶得要。
一直研墨到下午,一大摞摺子終於見了底,裴宣已經在思考晚上的菜色是什麼的時候廣百又抱了一疊摺子進來。
子書謹略抬起手做了個阻攔的姿勢,廣百愣了一下悄無聲息的將摺子原封不動的抱了回去。
裴宣瞅了一眼,沒有紅點,大概都是些請安的廢話,不用太費心。
她眉頭緊蹙,抬手按壓了一下太陽xue的位置。
子書謹的頭疾不知何時患上的,但已經很是嚴重,光是這一兩日就疼了好幾次。
裴宣思襯了一下,放下墨條走到子書謹背後替她按了按,子書謹面上鬆快了一些,微微往後靠去依靠著她的腹部。
裴宣只按了不大一會兒子書謹便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捏了捏她的手腕:“手不累?”
那還是有點累的,比較研墨也是一個需要用手的活計,昨天晚上還使用過度,手有點疼是正常的。
她不說話子書謹也已經猜到了,子書謹一隻手抓住她的手,一隻手從堆滿摺子的桌子裡拿出一雙雪白的護腕,將那邊緣繡著青鳥紋路的護腕扣在了她手上。
“不要因年輕不知愛惜,日後有的受的。”
說的好像你年紀很大一樣,這麼老氣橫秋幹嘛?好吧雖然確實比我大點。
護腕本身有些重量所以並未再飾以珠玉,但繡工精緻針法細密看的出來是花了時間和銀子的,裴宣下意識估價,感覺至少可以賣了買一座庭院。
至於賣了能不能活著住進去就別管了。
她戴上剛剛好,一分不差嚴絲合縫,子書謹端詳了一下,突然帶著淡淡的感懷道:“先帝的手也經常疼痛難忍,是年少時未曾養好的緣故。”
“先帝右手有疾,是在認識哀家以前。”
她把玩著裴宣的手,如同看著什麼精貴漂亮的珍品,放在掌中細細端詳。
“太祖皇後光風霽月,救哀家於刑場,一身箭術出神入化,只可惜先帝年少時傷了手臂無力繼承,只能粗略學些內力用以自保,太祖皇後無法,便將一身武藝傳給了哀家,讓哀家作她的繼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