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還抄?”上輩子手沒疼夠麼?
因為想著晚上好告狀啊,裴宣在心裡回道,面上卻只是悠悠嘆了口氣:“微臣職責所在,再說......”
“人微言輕,無能為力?”不待她回答子書謹就涼涼接了話。
果然這宮裡就沒有一件事能逃得過她的耳目,裴宣
“為何不告訴哀家?”
“本來是準備晚上再同太後說的。”總不能恃寵而驕曠工吧,那多不好。
裴宣忍不住悄悄偷窺她的面色,見她面色稍霽,卻沒來由的想到子書謹師承太祖皇後,向來是以公正不阿著稱,從不偏袒包庇任何人,當然爭權奪利時除外。
子書謹俯身靠近,垂落的發落下一片陰影掃過了裴宣臉頰,裴宣不自覺的眨動了一下眼,當她眼睛閉上的那一瞬,溫熱的呼吸覆蓋在了她唇角,同時握著她的那隻手轉而與她十指相扣。
“.......”裴宣仰著頭追逐,然後再換氣的瞬間輕聲笑: “太後臣做錯了嗎?”
子書謹順著他半濕的長發而下,聲音發緊:“你應該立刻告訴我。”
在這個世上你不是人微言輕,不是無足輕重,你身後始終有我。
我才是你在這個世上無論發生任何事,應該第一時間想到的人。
殿內響起嘩啦一聲雨水落地,順著漢白玉鋪就的石磚流淌,緩緩流向黑暗的盡頭。
……
裴宣在睜開眼時身旁是穩定的熱源,子書謹在她身旁,子書謹擁抱著她,一如鉗制著她。
上一次這樣睜眼是五年前。
子書謹也是這樣在她身邊。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暴雨傾盆,她去問子書謹。
“為什麼?”子書謹只是很短促的笑了一聲,而後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在了榻上,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她聽見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在濕潤的天地,也落在盛夏生長的青草裡。
子書謹一向君子,然而她也曾在亂世裡帶兵打仗,她的手死死按住裴宣的手。
裴宣的手在發麻,或許是當年在地上拖行的舊傷在淋漓的雨夜裡複發。
子書謹的長發垂落了下來,窗外的風吹起了柔紗輕幔。
她說,這就是答案。
你就是答案。
裴宣在第二天睜開眼醒來時就是如此,子書謹在她眼前,輕輕攬著她,清麗的眉眼帶著倦怠,有細碎的鬢發散落耳邊,呼吸清淺。
窗外雨停風歇,只有風輕柔的踱步。
上一次裴宣嚇的落荒而逃,這一次她倒是沒有跑的想法了。
伺候了子書謹一晚上又困又累跑不動不說,以前先帝跑了子書謹又不能真把她抓回去,現在她只是個孌寵,和太後偷完情還想在宮裡跑路,說不定就被抓回去咔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