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皮有點紅,不由得去想曾經的子書謹是怎樣的,端莊的皇後哪怕是受不住也不會出聲,剋制冰冷而且死忍。
人一神遊天外手上力氣就會忍不住失控,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很不自覺的掐上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子書謹略帶啞意的聲音:“水冷了。”
她慌忙發現帕子確實冷了。
等裴宣任勞任怨的給尊貴的太後擦拭幹淨準備又在找衣裳的事上犯了愁。
人一生氣就會沒腦子,沒腦子就會撕扯壞裙子,她不好意思出去找廣百準備件衣裳,那樣顯得她好猴急好丟臉。
子書謹看出了她的尷尬,給了她個臺階下:“拿件你的衣裳來。”
裴宣如蒙大赦,立刻去選了套新年裁的衣裳,還好過年沒有扣的連衣裳也不裁,不然今天就要悲劇了。
旋即有點牙疼,新年裁新衣是不錯,問題是她都穿過了,裴宣遵循的是裁都裁了一定要穿回本啊,都要穿都要試試,所以沒有一件是沒穿過的。
“要不然,我還是出去.......”
找廣百大人拿一件吧。
子書謹躺在榻上欣賞她忙忙碌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聞言隨手一指:“就那件吧。”
裴宣一看是前天自己貼身穿的衣裳,她有點不太願意又不太敢反駁,只好拿著衣裳伺候太後貼身穿上,又俯身繫好腰帶。
因為子書謹是靠在床榻上所以不太好動作,裴宣只好跪在旁邊屏息凝神的給她理好系帶,子書謹卻忽然伸手壓了一下她的頭。
裴宣臥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些酸,替哀家暖一暖。”子書謹閉著眼,神色淡淡的。
你在戰場上被捅兩個對穿的窟窿都能生龍活虎的繼續大殺四方,折騰一夜就累了,求太後別碰瓷我了。
裴宣一邊想還是一邊把兩隻手都貼在了子書謹肚腹兩側。
屋子裡驟然安靜下來,天色將明未明的幽微,子書謹倦倦依靠在榻上,一隻手撫摸著腹間少女的輪廓,忽而出聲:“你剛剛很生氣?”
先帝時候的裴宣一直都是不怒自威的,永遠都是這樣冰冷的神色,但再一次見到裴宣她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幾乎從未有過這樣冰冷的神色。
跟太後甩臉子這不是找死嗎?
裴宣飛快的決定賣了子書珏:“寧侯說太後喜先帝冷肅,臣想或許太後會喜歡些。”
子書謹冷呵了一聲,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嘆息:“阿珏猜哀家心思沒有一次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