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靈祈試圖把她拽過來,她咬死腳下那塊地,關切而狗腿的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看起來全須全尾,還能和女兒較勁,暫時沒什麼事。
子書謹眼中殺意凝結的刺骨寒冷消散了兩分,轉而安慰的輕握了一下裴靈祈的指尖又快速放開。
裴靈祈受寵若驚,出事後母後還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從前都是訓斥她的。
她不由回頭看向裴宣,你竟然真的有點用,知道怎麼哄母後!
廢話啊不學著點兒,我早死八百回了。
子書謹確認她們倆沒事,將目光轉向子書珏:“暗衛呢?”
她雖然對自己的實力自信,但也沒有不讓暗衛跟著,不遠處湖面上有數條竹筏,以保證暗衛能在片刻之內趕到,現在剩下的暗衛上了子書珏的船,他們來遲了。
“同一時間有刺客襲殺暗衛,都是個頂個的水中好手,將筏子鑿破,再從水中偷襲,一時拖慢了暗衛的腳程,陳大人已在船尾請罪。”子書珏稟道。
裴宣本來還想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撞破趙姨娘好事被追殺,連累了子書謹,本來還有點愧疚,一聽這話瞬間就沒事兒。
皇商也就養點江湖人士算頂天了,這麼周密的刺殺是不可能做到的。
能精確知道皇帝太後出宮兵安排連暗衛一起解決的必定是位高權重權勢滔天,而且得家財萬貫。
不好——
子書珏已經笑著開口了:“平南王不是一向不喜喧嘩嗎,怎麼今日也來湊這個熱鬧?來的倒是巧,比暗衛和小侯來的還快。”
鄭希言尤其嫌惡她這副笑裡藏刀的模樣,聞言冷冷道:”本王顧念陛下安危來此,倒是長寧侯一箭來的好,剛好射殺了本王留下的活口。”
裴宣低下頭,無聲看向裴靈祈頭錯話了。
子書珏果然立刻接道:“哦?那平南王是承認窺探陛下行蹤了?不知殿下是何居心,又有何人時刻替殿下監視陛下去向?”
鄭牡丹說不過她遲早得再落入陷阱裡去,這一場刺殺哪怕與她無關,她也得背下一根刺,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或許放任不管才是對她最好的局面。
她和子書謹的死活與她有什麼相幹呢?一個政敵一個小白臉,子書謹武功高強,裴宣死不足惜,唯有裴靈祈。
可裴靈祈也跟她無親無故,她只是子書謹和裴宣的女兒。
裴宣感到一陣久違的說不出的惡心和煩躁,她討厭明明救人卻還要受到詰問,她討厭無休無止的陰謀和冤假錯案。
哪怕此刻要做出裁決的已不是她。
正因為不是她才更加絕望,子書謹更加不會偏袒鄭牡丹。
她突然弱弱開口:“太後,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