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死的又早,比起還要叛亂青史留下汙名才能攬權,垂簾聽政合理合法的君臨天下,可不比什麼勞什子王來的好。
“那母後願意嗎?”裴靈祈突然問。
“呃......這我還真不知道。”反正她是不願意的。
她當了太女一心想要漂亮小姑娘當太女妃,聽見未婚妻定的是子書謹的時候晴天霹靂感覺天都塌了。
當個老師管個幾年就已經把她折磨的夠嗆了,還要成親管一輩子嗎?她都不敢想要是和子書謹成親,她會不會有洞房花燭夜突然抽查功課,答不出來就不讓上床的慘劇發生。
她撒潑打滾的不願意,跑去找爹孃大哭大鬧,揚言給自己定子書謹她就新婚夜吊死在宮門口,她實在活不下去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後就被子書謹抓包了。
她仍記得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子書謹撐傘站在雨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如被水洗過一般透亮,冷冷的靜靜的看著她:“殿下當真不同意這門親事?”
她當時怎麼回答來著?哦,她忘了。
但她好像真的沒有問過子書謹願不願意,或許她娘問過,但裴宣不知道答案,總之,最後她們倆還是被強扭在一塊了。
“母後要是沒成婚就是親王了,王爵很難封的。”裴靈祈一派嚮往之情。
開國至今只有兩個人封王,分別是太祖姊妹雍州王裴東珠,另一個便是她母皇死前力排眾議封的平南王。
“是啊,所以說成親容易被抹殺功績,結婚有風險,成親需謹慎啊。”
千百年之後她會被提起的更多的是帝王的生母,昭帝的發妻,而被抹去的是她靠自己一力掙得的功績。
一場陰險的陽謀。
裴靈祈還小的很,壓根不覺得成不成親關她什麼事,眼睛亮晶晶的問:“還有嗎?”
“還有什麼?”
“母後的故事啊。”小孩子都愛聽母輩的故事,因為從她們出生開始母親的人生已經過了小半,她們當然會天然的好奇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在她們出生前的人生是怎樣的。
裴宣小時候也這樣,但很明顯子書謹肯定不會告訴小不點這些事。
“我想想啊,“裴宣摸摸下巴,“你母後出身不凡,師從大家,字寫的很好看,書也看的很多,太祖皇後評價她天資聰穎,應該算才高八鬥學富五車?”
但比起這些年少不學無術的裴宣更記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她箭射的好,你老家發家的地方深山裡有很多野果子樹,有些幾十年的老樹長的有十幾丈高,爬上枝頭搖搖晃晃,不容易站穩。”
“人家好不容易爬上去了就快夠到那個果子了,她在下面放個冷箭就把果子射下去,而且她只射果把,果子完好無損,掉下去她就能吃。”
而被搶了果子的人想要下來找她算賬還要爬很久,她已經揚長而去。
有一次她氣急了,恨的牙癢癢直接從十幾丈高的樹上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