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逃課的時候她和鄭希言經常鑽。
不知何時夜幕裡竟已開始飄雪,這應該是今冬的第一場雪。
很久以前,她也曾在這裡和子書謹,鄭希言圍著爐子看過一年又一年的初雪。
現在想起來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可不是上輩子的事了嗎?
裴宣往掌心哈了口氣,預備先出去再說,結果剛彎下腰身後驟然傳來一股力道劈向了她的脊椎。
不好,裴宣反手向後抓,雙腿用力正待一個翻身抱摔。
嘶——
怎麼忘了腿瘸了。
下一刻她就被狠狠按進了長樂殿的小水池裡,夜裡落雪過後的溫度要比白天更低,蔔一按進去裴宣整個人都是一哆嗦,池水從口鼻灌入,她想掙紮有人死死按住了她的頭。
到底是誰要置她於死地?
她也沒得罪什麼人啊?趙姨娘?子書謹?
她想不通,就在快要窒息的前一刻她被提了起來,新鮮的空氣剛灌入肺腑又猛地被按了回去。
不是想弄死她,是想整她。
如此反複三次,裴宣真的覺得快死了的那一瞬她被拽起來扔到了地上。
到底是誰要害孤?
裴宣憑藉著堅強的毅力捂住肺一邊瘋狂咳嗽一邊抹了把眼睛上的水,孤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鄭牡丹,怎麼又是你?
荒草叢生的石亭中鄭希言正垂眸緩緩摩挲著拇指上的鴿血石戒指。
今夜有雪,她披了一身湖藍的大氅,腰身挺拔,紛紛細雪落在那張很是英氣的臉上顯得格外氣勢迫人。
二十來歲異姓封王,掌一半虎符與當朝太後分庭抗禮權傾朝野的平南王,正當如此。
而裴宣只想罵她大半夜發什麼瘋,在她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敢這麼對她?王爺了不起嗎?我還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