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和氣了一些:“那依大小姐看?”
“五萬兩。”裴宣也不客氣。
一聽這數趙姨娘就吸了一口氣,一雙眼睛厲了起來,竟有幾分滲人了。
五萬兩給這丫頭還不如花五萬兩買兇做了這丫頭以絕後患。
殺心都掩蓋不住,裴宣一看就知道她什麼心思,可也知道她大概沒這個膽兒,於是轉了下桌上那隻精巧的小匣子。
“姨娘天子面前見駕這可是旁的求官得不著的機會,再說姨娘家裡管著鹽鐵生意,這麼點子也不是什麼大錢,為了遠嫣有什麼捨不得呢?”
趙姨娘臉色又是一變。
裴遠珍不是什麼大官,不過是這兩年揣摩對了太後心思,天天在禦史臺罵完這個罵那個,自己其實一籮筐爛事。
禦史臺監察鹽鐵,戶部也要禮讓三分,趙姨娘的孃家弟妹靠著這層關系做了鹽監,不說富可敵國吧,那也算取之不盡了,十萬雖然要價高了點,但對她家絕對是拿的出來的。
單看願不願意了。
這事在京中不算什麼秘密,可她一個在深山老林的鄉下丫頭如何知道的?趙姨娘心下生疑,殺意倒淡了兩分。
裴宣趁機再接再厲:“不瞞姨娘說,我前些日子接了信,舅舅告老還鄉的摺子已經批了,不日就將回京。”
趙姨娘一聽險些坐不住。
裴家本有一兒一女,女兒便是裴歲夕的娘,裴東珠的青梅,兒子名叫裴廖青,往前推個幾十年也是戰場上的一員悍將,奈何站錯了隊,當年懷揣著當國舅爺的夢想跟著裴東珠一起反了。
事後裴東珠死無全屍,裴廖青被俘,裴家爹孃快把頭都給磕破了,好在當年大家一個村的,裴宣她爹以前快餓死時受過村裡救濟,因著這點恩情好歹沒判斬立決,茍活了一條性命發配邊疆流放三千裡去西荒跟蠻子較勁去了。
這一去就是快二十年。
直到皇帝都換了兩茬了才終於被允許回京,可家中也早就物是人非。
這點子家業都快被人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