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子書謹在盯著你看,而你想扭頭看熱鬧,你死定了。
裴宣對子書謹太熟悉了,幾乎瞬間就察覺到這股殺意。
子書謹想殺了她。
這個認知讓她心髒驟然一緊,她已經很久沒有察覺到過子書謹這樣濃烈的殺意,上一次還是在雁暘山下……
按理來說她此刻應該感到害怕的,但或許是因為已經死過了一次,她反而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碗大個疤而已,再等十八年她不是又能活蹦亂跳的?
但這個距離有點太近了,近到裴宣能夠清楚的看見子書謹削瘦的下頜和琥珀色的眼睛,以及,鬢角的一縷白發。
第一眼的時候裴宣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定睛一看發現那確實是白發。
她一身玄衣更襯的那幾根白發紮眼的厲害,她的眼角也已經出現細微的紋路,那紋路從眼角無聲無息的蔓延過去,靠得太近就會失去對權力對太後的敬畏,只能看見她這個人,作為子書謹,她是那樣憔悴。
她才三十來歲怎麼就有了白頭發呢?自己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她恨的,可以掣肘她的人,天下都在她手中,她不應該拍手稱快麼?
怎麼會這樣憔悴,老的這樣快呢?
裴宣突然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酸澀湧了上來,澀她的幾乎眼眶發酸。
原來這五年她過的也不好麼?
不過過的再不好她也是太後,總比自己大冬天餓的滿山刨人家地裡不要的紅薯強,與其心疼高高在上的太後還是多心疼心疼朝不保夕的自己吧。
想到這兒裴宣硬生生把那點酸澀給逼下去了。
說不定太後她老人家下一刻就活剮了自己這個盜版先帝了。
搞政治的都這樣,黑心事幹多了,看什麼都多疑,總覺得有人要害她,
鄭希言有這個毛病,子書謹更是病入膏肓。
有一年她和鄭希言在山上蹲守了三天,終於在快要被抓絕戶的山上設陷阱抓住了一隻麂子,那時候朝廷圍剿前線吃緊後方節衣縮食,十來天不見一頓肉菜。
她好心好意送了一條腿給子書謹,結果子書謹懷疑她在裡面下了巴豆。
理由是她昨天剛剛用竹板打了裴宣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