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子打不過去的?老子當年帶著雍州軍把皇帝的老巢掀了個底朝天!”
“舅舅、舅舅、慎言、慎言!我就只有您一個親人了!您真的準備讓我舉目無親嗎?”
這話一出來裴廖眼底騰起的怒火才終於消停了點,卻還是怒不可遏,嘴唇翕動了好一會兒才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這事我自有主張。”
裴宣想問一下什麼主張還沒開口裴廖青已經站了起來,殺氣騰騰的往外去了,一點不帶廢話的。
等裴宣追過去時早就見不到裴廖青蹤影,裴宣擔心他不會真去暴打裴遠珍連滾帶爬的趕回家,發現她便宜老爹還在家裡大擺宴席,等到半夜裴府還是一脈平靜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
“小姐,您是不是怪我啊?”靈書趴在榻邊,猶豫了好久才敢扯了扯裴宣的袖口。
裴宣跑了一天累的眼睛都睜不開,聞言伸手想摸下靈書的腦袋,最終只是敷衍的動了動手指。
靈書趕快上去握住裴宣的手:“小姐?”
“我知道你心中不平,但我們要走了。”她只是輕輕的說。
再多的不甘心也要放下,這是殘忍的,裴宣知道,可除了如此別無他法。
趙姨娘的孃家做了鹽商,自古鹽鐵禁運,能搭上的都是手黑心更黑的胚子,如今的結局已是最好不過。
靈書眼眶有些發燙,於是把眼睛貼在裴宣的手背上:“我知道、我知道……”
什麼都知道,都明白,可要真的放下又談何容易呢?
可她們別無他法了,還能怎麼樣呢?
裴宣輕輕動了動手指,抹了一下靈書的臉頰,碰了一下她的鼻子,靈書躲了一下沒躲開噗嗤一下笑了,又過了一會兒才露出一雙眼睛:“小姐,我們走了,舅老爺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跟我們一起走唄。”
畢竟手裡有五萬兩,再養兩個人怎麼了?
“再說我們兩個不會武功的,萬一路上遭了強人可怎麼辦?舅舅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啊?”
“一看舅舅就是搶別人的。”裴宣刻意拉長的聲音。
畢竟搶江山怎麼不算一種強人呢?
“小姐你……”靈書一向還是很尊重長輩的,一時之間還沒法認同這種說自己舅舅是強人的邏輯。
“你不說舅舅不就不會知道了嗎?”裴宣翻了個身,側著臉望向靈書,“難道靈書會出賣我嗎?”
“我這輩子都不會出賣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