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書臉憋的通紅,夫人和小姐都是一副病殃殃說不來重話慣被欺負的性子,要不然也不會被那群姨娘趕了出去,從前她年紀小眼睜睜看著這些人逼死夫人,趕走小姐,到了今天可不能再讓人欺負了。
她正準備擼起袖子跟那老婆子掰扯掰扯,車簾子突然被掀了起來,一瓢水準確無誤的潑了老婆子一頭一臉。
“你!”老婆子頓時大怒,臉上的痦子黑須顫動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裴宣施施然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抖了抖手上的水,一雙眼睛笑意盈盈:“哎呀,這裡不能隨便潑水嗎?”
這要靈書動的手老婆子立馬就要上去撕爛靈書的嘴了,可惜是裴宣潑的,就是再勢微好歹也是正正經經的大小姐,不好動手。
老婆子神色兇狠,擦了一把臉沒好氣道:“大小姐,京城畢竟不比鄉下!”
“唉,可誰讓我們是鄉下人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還是笑盈盈的,一副我就是無賴你能拿我怎麼著?甚至拖長了聲音,“我們鄉下人就是不識禮數——”
“……”
她太坦然了,根本陰陽怪氣不起來,老婆子臉色憋的漲紫,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氣昏過去。
“行了,帶路,見完好去歇著。”
裴宣移開目光,後半句話是對靈書說的,跟這群人吵嘴實在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這點子把戲在她爹後宮她都看膩歪了。
靈書挺起胸膛,又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樣。
別說裴遠珍這宅子修的還真不錯,從後門進雕樑畫棟小橋流水,園子裡精心打理的花卉俱是價格不菲,其中還有一株當季的盤龍抱霞,開的姿態肆意。
一個從三品的禦史,也就是個文散官能修這樣的宅子,貪的不少啊,放她活著的時候都夠他腦袋搬一次、兩次、三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