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我們雖是一介庶民,但也有傲骨,公子若想戲耍,我們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輩!”
若面前是真正的績學之士,他們自然心甘情願做文章讓人評點,只是讓一個籍籍無名之輩指著鼻子批評,傳出去哪裡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沈清和摸了摸鼻子,他真沒想羞辱啊。
兩邊僵持不下,南紅適時上前,三片燦金色的葉子從他袖子裡摸了出來,原本忿然作色的三人瞬間噤聲,看沈清和的眼神都變了。
竟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金子打發人!這得是何等的身家!
沈清和揮了揮手,“走吧走吧,若我在外邊聽到有人造謠,敗壞我們書院的名聲……”他拿扇柄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三人連連表示明白,接了金葉子麻溜的走了,心下卻想這草臺班子的書院能開多久?有這樣的紈絝膏粱坐鎮,就是金屋銀屋也沒用!
系統也好奇地掃描了那三人的文章,雖算不上驚才絕豔,但也是言之有物,它好心提醒:“在這個時代的寒門子弟裡,他們已經算不錯了。”
沈清和:“系統,你又錯啦。解題第一步是什麼?”
系統:“……理解出題人的意思。”
“對咯。”沈清和在心裡給它鼓掌,“我以‘貴無論’為題,難道是要聽他們變著法的贊美歌頌嗎?帶學生,當然要找研究方向一致的,難不成我要領回一群野馬?我既沒有馴馬的愛好,也沒有孔子的博愛。他們不是文章寫的不好,只是不合我的意。”
貴無論是越氏清學的核心指導思想之一沒錯,最先提出他的那位越氏先祖也沒錯,但後人卻既要又要又當又立,一面說著虛無恬淡之言,一面又行黨同伐異之實。眼見著要成了黨錮之禍,是昭桓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他為了保住自己項上人頭,舒舒服服當個二代,當然要順應聖意。
留下的幾人看起來年歲都不大,沈清和意外,還都是小帥哥呢。
幾人向他作揖,年歲最長的名叫單伯文,在留下的策論中對貴無論有褒有貶,算是言辭最溫和的,人看上去也老成穩重,沈清和點點頭,這就是大師兄了。
第二位胥樂生,寬袍大袖,衣著算幾人裡最光鮮,他朝沈清和嬉笑開口:“公子,可不可以叫我走人,也打發我片金葉子。”沈清和笑眯眯婉拒。
老三是枝冷冷的高嶺之花,文風也孤高淩厲,只矜持地報了名字,叫高容。
最小的娃娃臉少年是遊洛,自稱是被街上的傳單吸引來,沈清和對他的文章印象最深,措辭犀利刻薄,批判貴無論是‘蛙鳴蟬噪,聒耳而已’,逗得他哈哈大笑,對系統說:“你看,我要的就是這樣不拘一格的人才。”
大致瞭解完學生,沈清和拍手:“南紅,把錄取通知書發一下吧。”
四張灑金印箋及契書交到幾人手上,沈清和清了清嗓子:“我姓沈,以後大家叫我沈老師就好。恭喜各位成為我清北書院第一屆學生,以下我有幾點要說。”
“諸位透過筆試,走的是院長特招名額,算是降分錄取,學籍定在清北書院後五年內不準轉出,違者要支付巨額違約金,詳情見契書條款。”
“其次我們的目標是走中央選調,培養方向和一般書院不一樣,對學院的教學計劃要貫徹到底,不能有異議。書院暫時只有我一個導師,對側的屋子就是圖書館和自習室,我們這邊還是比較崇尚自學的。另外設有獎學金,家庭困難的同學可以申請一下,不過評定結果看成績。”